“咳咳……如此奇物,公主殿下有何忧虑的?”

李纲努力平整气息后急急问道。?≠平阳公主道:“只因土豆种子实在太少,亩产无有具体实例可证,不知当如何奏报合适。”

薛朗这会儿也反应过来,默契的接话:“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初因为路上消耗,土豆只剩下五颗,不比红薯有特意留种,实在太少,没有产量做实证,实不敢奏报。”

平阳公主续道:“现高产的新作物,乃是大大的祥瑞,红薯一种,土豆乃另一种,红薯有实证,可土豆无有实证,当如何奏报?请李尚书指点。”

说完,平阳公主、薛朗一起望着李纲。李纲道:“土豆可采收了?”

薛朗道:“尚未。红薯成熟期比土豆早,故而采收了就奏报。土豆比红薯迟约半个多月,就这几日采收。因为是外来的作物,不知在我大唐种植会不会有变化,所以,还没上报。另外,只有区区五颗种下去,产量无法证实,也是一个原因。所以,殿下才会拿不定主意。”

李纲点点头,倒也能理解平阳公主的犹豫,祥瑞奏报,朝廷重视,自然查的也就特别严格,不像红薯已有实证,土豆没有实证确实不好奏报。

李纲慎重道:“既如此,不如等土豆采收出来,看看产量再说,如若喜人,再奏报也不迟。”

平阳公主道:“李尚书所言乃老成之言,谢李尚书指点。如若喜人,恰好李尚书在此,就请李尚书做个见证可好?”

李纲道:“这是老臣的荣幸。”

事情说定,皆大欢喜。薛朗默默给公主殿下点赞,他只想到要用红薯、土豆换一个立身之法,照平阳公主的手段操作下来,只要不是谋反那样的大罪,简直是给了薛朗万世之基。薛朗觉得两人的政治素养,差距可能有珠穆朗玛峰那么高。

就重要事项达成共识后,平阳公主自然不可能像当初招待各州长史们那样以歌舞助兴。现在有刘黑闼作乱,可算是战时,歌舞伎都被平阳公主遣回长安去了,如今苇泽关上下皆是一副加紧练兵之备战状态。

没有歌舞,在饭没好之前,自然就是谈天说话。李纲似乎对薛朗挺感兴趣的,听了平阳公主搭救薛朗的传奇经过,对包子它们竟起了好奇之心,细细的打听起来。

作为主人,薛朗自然是又自豪又骄傲,道:“包子和馒头刚生了一窝小狗崽,快两月了,可以独立了!油条、豆浆的估计也快了!”

“包子、馒头?油条、豆浆?”

李纲笑道:“这名字颇有妙趣。”

薛朗一脸“李尚书你好有品位”的表情,笑道:“李尚书您能品出其中妙趣,可见也是颇具妙趣之人。”

李纲放声大笑:“老夫活到古稀之年,被人说过倔驴、直杠子、匹夫等等,薛咨议这妙趣之人的佳评,实属次,此话可饮一杯也。”

薛朗笑着拱拱手:“那就说定了,待会儿让下官陪李尚书好好喝上几杯。”

李纲笑道:“老夫已然年迈,饮酒却是比不得薛咨议这等年轻人,小酌几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