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的面色阴沉的可怕,双目灵动闪过丝丝的精芒。

大厅上一个年龄跟老族长差不多大的长老冷笑一下,问道:“那个外姓弟子是谁?”

中年男子答道:“是王南枫,他和一组杨家的子弟平日里就是守后院那一块的。”

那名长老冷冷的笑了两声,幸灾乐祸的道:“真是家门不幸啊。我早说了李家那闺女不是好东西,迟早会给我们杨家惹麻烦。这倒好,前些年刚给我们杨家戴了绿帽子,今天又买凶杀亲夫了。真不知道她哪来的钱,是不是用自己的身体从路边勾引回来的高手呢?”

老族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低沉着声音说道:“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不要枉下定论。”

长老嗤笑道:“怎么没有水落.石出了?这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嘛,肯定是这荡妇勾引外人来害我们杨家的人。要不,这刺客能躲哪去了?还不就是被她给藏起来了。否则杨家虽大,可人也不少,没理由到现在都没找出来吧?”

老族长拉长着脸刚想说话,蓦地.瞥见长老眼中闪过的一丝暧昧与戏谑,这赤*裸的眼神令他不由的心神一凝。能当上族长的他当然能明白长老那眼神的意思,他在嘲笑着老族长的儿媳妇不守妇道。那个王南枫会三更半夜跑去三少奶奶独居的院子?想来其中也有着不告人的暧昧吧?

深沉的目光悄悄的在大厅中.各人脸上飞快扫过一遍,老族长发现不少的人眼中都露出相差无几的眼神,这种赤*裸的讥讽的眼神让老族长更加震怒。

杨家并不是铁板一块,在这个家族里面是没有亲.情可言的,每个人的私心和野心都很大。老族长霸占着这个位置太多年,谁都看着眼红,大家都心知肚明坐上这个位置所带来的好处可不是一个长老能比的。谁都想削尖了脑袋往这个位置上爬,可惜族长只能有一个,想要坐上去就得把上面的拉下来,所以这些所谓的长老们只要是非族长一系的,也乐得看他们一家子的笑话。

不过有一点他们倒真是没想错,那个王南枫确实.对李秀珠有歪心思,老惦记着这么一个深闺寂寞的漂亮女人,所以才会三更半夜往她院子那里跑。只不过他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匪类,真要让他弄什么手段的他也不敢,毕竟李秀珠还是名义上的杨家三少奶奶,除非李秀珠自己同意,否则王南枫也没这个胆子。所以他每次只敢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去远远的偷窥两眼,然后成天脑袋里幻想着跟这个寂寞又动人的三少奶奶翻云覆雨,也仅此而已。

冯旦全两次见到李秀珠时,一来心情太激动,二.来一门心思全放在李秀珠身上,三来李秀珠哭的声音也确实大了点,所以他竟没注意到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而王南枫也是本着想邀功往上爬的心理,大大方方的把自己暗恋了几年的三少奶奶给出卖了。

不着痕迹的深.吸了口气,老族长压下胸中的怒火,不动声色的问道:“那女人的院子查过没有?”

“查过。”中年男子应道:“三少奶奶和小少爷正就寝,除了他们的睡房外,其它地方都仔细检查过,并无发现。”

长老冷嘲热讽道:“说不定刺客这会儿就躲在她床丶上呢。”

中年男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三少奶奶的睡房我们不敢进去,但是已派人严守在外面,若真有人从里面出来,我们定能马上发现的。”

“查!”老族长大手一挥,说道:“把她也带过来!”

“是。”中年男子拱了拱手,带着身后的两人退了出去。

大厅里沉寂了数秒钟后,这些长老们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老族长也不管他们说什么,闭上眼睛,脸色阴沉的可怕。

等了七八分钟,李秀珠还没有来,此时东方的天色已开始微亮,那片天空犹如病态的惨白。冯旦全并不着急,还很悠闲的躲在花丛里,影子刺客如果真的这么容易被人捉住,那就不配名动西方了。

蓦地,冯旦全浑身轻颤了一下,瞪大着眼睛看着怀中抱着杨子业的李秀珠,在几个杨家子弟的包围中走进大厅。年幼的杨子业一付还没睡醒的样子,被李秀珠抱在怀里,头枕在她肩膀上,小手一直揉搓着眼睛连连打着哈欠。李秀珠则是一脸愁容,虽然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一大清晨被人叫过来,直觉上就知道不会是好事。

冯旦全半眯着眼睛看着李秀珠的身影淹没在大厅里,先看了看四周的人员布置,咬了咬牙悄悄地溜出花丛,如迅捷的老鼠般偷偷的摸到房子外面,寻了个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角落藏好身影,缩成一团蹲在外面偷听。

大厅里,各种各样的眼神无一例外的落在李秀珠身上,让她有点惶恐不安。这些眼神有戏谑的,有暧昧的,有复杂的,有意味深长的,也有痛恨的……

“贱人!”刚刚还在瑟瑟发抖的李三少在见到李秀珠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咆哮着踏前一步,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这个巴掌太重了,没有准备的李秀珠被扇的踉跄一下差点跌倒,可她还是站直了没摔倒,歪着头脸上浮现出红肿的巴掌印,没有吭声。眼中流露出与柔弱的身体绝不相符的倔强。

小杨子业被吓到了,躲在李秀珠的怀里“哇”的大哭出来。

杨三少没来由的心头一阵烦燥,粗着脖子大声喝道:“哭什么哭,你这小畜生!”说着,抬起一脚踹向杨子业。

李秀珠吓了一跳,急忙扭转过身体,让自己的身子保护住儿子弱小的身躯。杨三少这一脚踹在她的腰上,李秀珠闷哼一声“卟嗵”摔在地上。小杨子业也坐到了地上,抱着李秀珠,哭的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