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在石瑶的询问下,金越便将呈天葵以及道种魔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对方。也是这个时候,石瑶才明白过来金越刚才为何要对自己行如此大礼。

“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邪恶的功法,居然能引动他人体内心魔,乘机占据他人肉身修为。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若不是今天亲眼见到魔气,如今又听金越讲了这么一大堆事情,石瑶当真很难想象这世间居然还有这种魔功。

“我也是疏忽大意了,当初以为将其击杀一切就彻底结束。却不想,对方借道种魔心占据的并非只有呈师兄一人的肉身,更直接导致天傀宗遭此浩劫。难怪当初阙师祖一再交代,这极阴至阳功万不可修炼。”

说到这里,金越忍不住沉沉叹了口气。

“金道友也莫太过自责,如今事已至此,自责也是无济于事。若是金道友的师门同道在天有灵,看到你为他们报了血海深仇,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吧。”

石瑶说到这里,只见一旁的金越目光一淡。眼见于此,石瑶又再次叹了口气。

两日后,金越按照各峰弟子的名录,无论修为高低,只要是名录上能找到的,全都立了一块碑在各峰大殿门前。

看着密密麻麻的石碑,金越心中总是忍不住涌出一股悲凉之意。

“童师,是金越辜负你的期望了,没能让天傀宗山门中兴,反倒引来这么一场灭顶浩劫。”

始终站在金越一旁的石瑶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天该劝的都劝了,可金越始终觉得天傀宗遭此横祸责任多半在于自己。

没有办法,石瑶也只能闭口不言,和金越一起往返各峰,为死去的弟子立碑篆字。

就这样,一连又过去五天,这些日子,金越几乎天天都会前往各峰祭奠,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少心中的自责。

一直到第八天,金越才终止这种日日参拜的流程,带着石瑶离开了天傀宗。

离宗之前,还专门将天傀宗的护山大阵稳固,重新封闭。

一路上,金越也不说话,石瑶也不好问金越要带自己去哪。只知道跟随对方一路往东南方向前行。

金越的遁光速度并不太快,中途也是走走停停,整整一天过后,二人终于来到貅宁地界。

貅宁的修仙家族可不少,一路上由各大家族联合开设的坊市,也是热闹非凡,就这样,金越带着石瑶在中途所遇的一处坊市中,寻了一家专门为修仙者开设的客栈住了进去。

安排好石瑶的住所后,金越独自返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中。

这些天,金越自己心里一直有一种深深的自责感。脑海中总是不停出现童百岁临终托付时的场景。

只可惜,金越却是没能完成他老人家的最后遗愿。天傀宗这个在南海传承了近千年的门派,终归还是消逝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金越总是忍不住去想,若是自己当初没有离开,天傀宗会不会还是原来的样子。

但他也知道,现在再去想这些,除了徒添悲伤以外,已经没有任何用途。

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抛诸脑后,在客栈房间内布置了一层防御禁制,金越迅速来到床榻上盘膝坐下,接着胸前幽光一闪,整个人迅速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