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来啦,谁呀这是?”

开门的是一个留着花白山羊胡须的老者,此人金越并不认识,想来是自己离家之后才招入府中的。

“这位小哥,你找谁?”

如今可不比以前,门口那些虎视眈眈的兵士,让每一个身在夏侯府中之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就连开门这位花白胡须的老者,也是满面愁容。

“在下金越,老人家不认识我,也属正常。待我进入府中,一切自会明了。”

没等山羊胡老者发话,金越便贴着对方身侧,进入夏侯府中。山羊胡老者只感觉像是被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擦肩而过,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金越早已顺着自己身后,向着府宅深处走去。

有些顾虑的看了一眼府门外环伺的士兵,山羊胡老者连忙将府门关闭,朝着金越渐渐远去的背影追了上来。

直到这时,府门外被为首甲士拦住的士兵才纷纷凑了上去:“张军头,为何对这小子如此客气?”

“你们懂什么?这夏侯府历经数代包揽朝廷半数弓弩车马,岂会没有半点人脉?咱们围困在此这么多天,想必此事早已传了出去,如今莫名奇妙的来了这么个人,难保不是某些有心之人派来。”

“即便如此,有徐总兵撑腰,怕什么?”

为首甲士闻言,横了一眼说话的士兵:“昨夜苏军头一夜未归,至今下落不明,你以为夏侯府跟此事脱得了干系?苏军头昨夜刚一失踪,今天夏侯府邸便来了人,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

为首甲士话音才落,被横了一眼的士兵立马反应过来。

“张军头所言极是,是小的愚笨,咱们围困此地这么久都每人前来,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来了人,要不是张军头提醒小的们,万一真就莫名奇妙的得罪了什么人....”

想到这里,被横了一眼的士兵,隐隐觉得脖子后面冒出一股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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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府内。

这金越走的不快,可山羊胡老者也是一路小跑,追了老半天才追上金越的脚步。

“这位小哥且慢,未得通传哪能擅自闯入他人府邸?”

回身看了一眼身后气喘吁吁的山羊胡老者,金越有些哭笑不得:“谁说我这是擅闯他人府邸,我看老人家眼生,应该是刚到这夏侯府宅内不久吧?”

“老朽在此看门怎么说也有三四个年头了。”

“三四个年头?这就难怪了,当初我离家之时,距离现在也好些年了,老人家不认识我也是自然。”

听闻金越如此说来,山羊胡老者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眼,面前样貌清秀的金越,接着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是夏侯家的亲族?”

眼见金越微笑点头,山羊胡老者又补了一句:“外院还是内院?”

其实山羊胡老者的意思很明了,外院是夏侯家的旁系亲族,而这内院,不用多说自然就是夏侯家的直系族亲。

对此金越倒也没刻意回避,微微一笑,吐出三个字:“东跨院”。

当山羊胡老者从东跨院三个字里回过味的时候,金越早已走出好远,此刻再想追已是来不及了。

只见金越从院堂中走了出来,然后沿着长廊,直奔东跨院走去。

想当初,自己病体未愈,便时常喜欢到这院堂之中,看孩童嬉闹。如今桃花依旧,人面全非。

就金越这一路走来,夏侯府宅的下人们大都是些新面孔,想来应该和门口的山羊胡老者一样,是近几年才招进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