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哥,牧哥哥……”

林牧正在站桩,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唤声,顿时苦着脸收起拳架子,朝后面看去。只见冯燕躲在演武场的护墙后面,探出螓首东张西望,鬼头鬼脑地向他招手。

“燕妹,你怎么才来?”林牧叹了口气,看着她有些无奈。

“我刚跟娘亲去庙会了,喏,给你!”冯燕从小荷包里摸出两颗糖,有些不舍地塞进林牧手里,又鬼头鬼脑地看了看周围,轻声问道,“那个……那个家伙不在吧?”

林牧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的两颗糖,故意板起脸说道:“大师兄不在,我背锅帮你请假,你就只用两颗冬糖谢我啊?”

“那……再给你一颗,人家也不多了嚒!”冯燕踌躇了一下,又从鼓囊囊地荷包里摸出一颗糖塞给林牧。

“算了,留着你自己吃吧!”林牧差点气乐了,将软糖递了回去。

“你不要算了,可好吃了!”小丫头毫不在意地腆着脸拿了回来,重新塞进自己的小包包,让林牧看得一阵无语。

“什么东西那么好吃!”

两人正在小声谈论,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硬梆梆的话语,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大,大师兄!”林牧脸色一变,回头看着刚从演武场外面走进来的白崖。

“一个时辰站满啦?”白崖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没……没,还差一刻左右!”林牧低头算了算时间,顿时暗自叫苦,他可被冯燕给害死了。

“嗯,加一个时辰!”白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忽然想了想,眯起眼睛说道,“好久没对练了,要么跟我对练一会,就免了站桩?”

“不用,不用,师弟还是想多站一会,最近下盘有点软!”林牧脸色一白,连忙摇手。

开玩笑,他可不是以前那个无知无畏的林牧了。想起三个月前,刚拜了冯扬为师的那会,他就觉得自己太傻太天真,一定是胆子生毛了,才会想着去撩拨白崖。

“庙会好玩吗?”看到林牧乖乖去站桩,白崖这才转过身,歪着头,吊着眼角用余光瞄向正轻手轻脚,提着裙摆想要溜走的小丫头。

白崖这姿势偷师得瘸腿三,他一直觉得三爷这姿势很酷。自从三个月前成了孺子班的班头,他就不自觉地学上了,对付起那帮小捣蛋,果然威力非同寻常。

“好……不好玩,班头,我去换裙子!”

冯燕浑身一个激灵,回过身,小脸露出一丝甜笑。她虽然是冯扬的女儿,不过,还没有加入师门,所以只能叫白崖班头。

“不碍事,站完马步再去换!”白崖可没放过她的意思,视线落到了小丫头腰侧的小荷包上,右手一摊,“荷包拿来,我替你保管!”

“哦!”冯燕哭丧着脸,把荷包递给他,跟林牧站成一排,练上了马步。

“哟,还有不少好吃的!”

白崖打开荷包一看,顿时挑了挑眉。他取出一颗糖果,剥掉外包装,端端正正地放在小丫头的头顶。

“不许掉地上,什么时候糖化了,就什么时候算你补完了上午的功课!”

“是,班头!”冯燕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过,白崖见多了这丫头装哭的模样,已经有点免疫了。就当自己没看见,转身朝后院走去。

“跟卢远对练了一会,好像真有点饿了!”白崖扭了扭脖子,扯开冯燕的荷包,抓了一把糕点丢进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死老虎,这都是我娘给我买的……”小丫头在后面低声咕喃了一句,扁着嘴,这会是真有点想哭了。

“让你这死丫头小气,刚才还不如分我一半,起码大师兄不会把我的也抢走,也能帮你留下一半!”林牧憋笑憋得辛苦,顿时也不觉得站桩累了。

白崖不理会两小的天人交战,到后院拿了张小板凳,坐在远处监督。他一边吃荷包里的糕点,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

自从他拜了冯扬为蒙师,到现在已有三月。

作为孺子班的班头,刚开始的时候,琐碎事情比他想象得要多,因为那帮孩童实在是太能调皮捣蛋了,也难怪几个文武教头都放手让他管教。

本来白崖还觉得孩童未必不懂理,好好沟通应该没问题,但很快就发现好好跟他们说话,居然还没有自己那张瘫脸来得有威力。

于是,他只好化身虐童狂魔,一旦班里有顽童不听话,他就扯掉裤子狠狠地打屁股。这些孩童都没有武功基础,被他那对虎爪一捏,立刻就浑身酥麻,乖乖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