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药监局科长吕长河口沫飞溅,兴奋地眉开眼笑。

“……很好,你很识时务,将涉案问题通通都做了交代,最起码认罪态度一条,已经得到了我吕长河认可。我会向周清队长做建议,给你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嗯,继续说说吧,除了偷车跟非法倒卖中药材这两件事,以前还干过些什么坏事,主动坦白交代,这样对大家都好!”

“以前吧!县局前任队长马东、局长沈万春的事你想听吗?”

“说!”

“好……”

咚!

正说着,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来。

“吕队长,他全都交代了……呃,牛,牛县长您来了,就这么点小案子,牛县长您何必亲自跑一趟,言语一声,我们这边立马整理清楚,将案情全部汇报给您!”

“吕长河,你闭嘴!”周清咬着后牙槽道了句,半个多小时前,还觉着这吕科长简直就是他的幸运星,改变人生轨迹的贵人。现在,却只觉这是个灾星,一个坑死人不偿命的贱人。

吕长河赶紧闭了嘴,狐疑打量周清一眼,又狐疑偷瞥了牛县长一眼,有点不妙预感涌了上来。

“你先出去!”周清又道了句。

“好的好的!”吕长河忙不迭点头,就要往外走。

不等离开呢,这时县长牛兴元道了句:“夏医生,抱歉啊!让你受委屈了!”

夏凡道:“牛县长,我正接受法律制裁,哪敢有什么委屈可言,我犯的事太多,周队长跟吕科长可是费了老大心思,帮我逐条回忆落实,没想到我竟然这么罪大恶极。偷车、非法倒卖中药材、还有上次马东队长、沈万春局长的事,吕科长也在帮我逐条分析追溯,我有罪,必须要受法律严惩!”

“吕长河,你爪子伸太长,管得也太宽了!我这个队长干脆你来当!”

“周队长,你这又是何必,不要打击公务员跨界为民分忧解难的积极性嘛!”夏凡嗤笑了声,可乐地看了眼吕长河跟周清两人。

牛兴元狠狠瞪了吕长河跟周清二人一眼,却也不敢真由着夏凡就这么闹腾下去。

在电话里,张国华书记可是跟他说的很清楚,如果不能安抚好夏凡,不能让这祖宗平安回唐安城,他们这些人,只要是招惹到这祖宗的,不管是谁,有一个办一个,全县班子来次大换血也在所不惜。

“夏医生,有什么话,咱们去外面会议室谈,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打好下手,不管事情涉及到谁,哪怕是我本人,你一句话,该罢官该坐牢,咱们敞开了谈!”

“牛县长,你可别吓人!我就是一偷车贼,非法倒卖中药材的小奸商,败坏国家政府形象的骗子败类,我哪儿敢像你说那样指手画脚。”

夏凡不配合,赖在审讯室不肯走了,这下子可难坏了县长牛兴元。

那周清跟吕长河,更是早就悔绿了肠子。

尤其是周清,小舅子张凯都提醒过,让他别跟姓夏的斗,偏不信。

本以为拿到夏凡的供词后,不管牛县长还是谁来说情,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他妈见鬼了!

蔡副市长跟蔡公子同时打了电话过来,一个要他赶紧放人,一个告诉他,偷车之事是场误会,根本不存在。

这一记釜底抽薪,真是坑死了爷爷又来坑亲爹。

没了事主的指证,审讯笔录做得再仔细有个鬼毛用!

非但没用,子虚乌有的事,却在纸上一清二白,这说明了什么?

拜托,这随时能成为炸飞他的定时炸弹有没有!

至于吕长河搞的那非法倒卖中药材罪名,这更他妈经不起查证。

“行了!你们都是公务繁忙的人,就不要为我这点小事费心了,犯了错就要受惩罚,做了坏事就要受到教训,该坐牢该罚款我全认,我要认真反省,汲取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