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个人,便是穿着最普通的衬衫长裤,都如一副绝世山水泼墨,让人心驰神往。卓伊和约瑟夫震惊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卧室里的峤子墨,只觉得目光移不开之外,心底一阵胆寒。

明明门已经反锁,他到底是怎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

“你到底是什么人?”卓伊右手取出夹在内怀里的消音手枪,瞬间对准峤子墨的头顶。

云溪目光微微一转,竟似带出一抹清冷的寒意,卓伊直觉心底一沉,还未有任何动作,脚下一公分处,忽然一道弹夹擦身而过。那隐约灼热的温度降她脸上的最后一丝冷静彻底焚烧殆尽。

“谁?是谁在那?”她再不得云溪那轻嘲似的眼神,立马顺着子弹的方位转身扫去。可当她一回头,瞬间像是被人刺透了心脏一样,整个人都僵直地呆立在那。

宇敇微笑地摆弄着手中的狙击枪,淡淡朝她扬眉:“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有人停车子能停这么久吗?”他借口去车库停车子,实际上却是故意和云溪分开,以便卓伊和约瑟夫接近,待他们两人去云溪房间的时候,他直接拐到Benoit房间的阳台上。怪只怪这个女人太自以为是,进了房间连最起码的探听搜查都没有,就急不可耐地动手。他呆在阳台上,架着这台狙击步枪,看着她刑讯,只觉得,啧啧,和自家老大差得不是一点半点,简直是万水千山!

“你一直都在?”怎么可能?明明他做冷云溪的司机,连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为什么会提前就在这里等着她?

“到现在还不明白?峤老大说要离开两天,完全就是引你们上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手到擒来!等待完全不符合峤子墨的性格,眼看着钻石设计大赛就要全面进入高峰,谁知道会半路杀出个什么角色。倒不如先行把潜在危机统统清除!

宇敇轻轻一跃,并从阳台上走到卧室里,“啪”地一下,在卓伊的脚踝上一个横扫,瞬间,刚刚还明媚娇艳的佳人立马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手腕一阵剧痛,手枪和开颅钻都被踢得远远的,瞬间被卸了武器。

卓伊咬紧牙根,一个侧翻,弧度反射地立刻从另一边跳起,多年的训练让她立刻判断出,眼下唯一的出路便是劫持整个现场最弱势的人作为人质,这样或许还有一搏的最后机会!

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冷云溪,计划着攻击的各种可能,可当她第一拳刚伸到一半的时候,关节处“咯吱”——

一声脆响,比她卸掉Benoit的胳膊来得更迅速更血腥,整块前手骨刹那间刺穿了皮肤,从手肘处划出……。

“啊!”凄厉的惨叫在整个房间里炸开,卓伊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森森白骨,睚眦欲裂,“你……。”

可,她的第二个字还没有发出,便对上峤子墨那双森寒冰凉的眼。

“我说过,你今天没法走出这道门!”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对云溪下手!

他将云溪拉到身后,遮住那浓烈的血腥场面,一步就走到卓伊的面前。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这声音如低吟的小提琴,似乎在空气中久久盘旋,引人心头震颤,却见下一秒,卓伊那堪称娇媚的五官瞬间移位。

约瑟夫震惊地看着峤子墨面无表情地用脚尖碾压着卓伊的手肘,耳边回荡着那凄惨绝望的叫喊声,整个人一下子腿软地倒退一步,却被站在身后的宇敇轻轻一推,倒在了卓伊身边。

“吵死了。”刺耳的叫唤中,云溪淡淡地瞥去一眼,宇敇立马含笑站在一边。开玩笑,BOSS嫂都发话了,他要是没点眼力劲,以后就等着被宰吧。

话说,自家老大从来都是淡雅贵公子的习性,就算是再十恶不赦的女人,峤老大都懒得多看一眼。今天,啧啧,算是见识到了。

宇敇默契地低下头,拽开卓伊的外套。

原本死扯着衣服不肯动的卓伊刚一对上峤子墨的眼神,立马连动都不敢动,被宇敇拉扯得伤口一阵阵地撕裂,都不敢出声,整个人头皮上一片冷汗,疼得几乎厥过去。

Benoit冷眼看着,双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起来,那骨头慢慢磨合的声音,让人只觉得牙根一片酸痛,不过半分钟,被反铐在床头的Benoit,强自接上了被卸掉的胳膊,并解开了绑手的床单。

宇敇果然从卓伊的衣服内怀里搜出一瓶透明的药剂,看样子,应该就是她刚刚口口声声说的“好药”。

瓶身上没有标签,翻到瓶底看了看也没有任何记号。

他速度拨了一个号码,过了十秒,三个人速度从门外走进来,其中一个人手拿笔记本电脑,进来之后连看都没看卓伊那白骨一眼,而是第一时间接过了那瓶药剂。

云溪扬眉,这三个,就是剩下来的峤子墨窒息下属?

加上宇敇,的确是安静得如影子一样存在的贴身保镖。

那个手拿电脑的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类似扫描仪的微信器具,将整个瓶身做了一个扫描,继而将影像接连到电脑上,一排排的数据很快地出现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