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氏看了大夫一眼,神情有些尴尬。送走大夫后,兰氏戳了一下苏澜的脑门,没好气地说道:“外人在的时候也敢胡说八道。你和世子爷真的断得了?”

苏澜想着夏侯暄,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她和夏侯暄断不了,但是陈国公府却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她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为了男人委屈自己在一个囚笼里生活一辈子,这种事情她不想做。如果有一天失去了自我,那比失去了爱情更加可怕。如果夏侯暄尊重她,也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一纸婚约从来不代表着他们的感情,要是没有那纸婚约,他们就不能在一起,那说明他们的感情还不到他们想象中的地步

“锦绣的肚子还好吧?”虽然已经知道锦绣没有危险,但是她还是想亲口问清楚。

锦绣的身体不好,这一胎怀得很辛苦,不仅苏童紧张,苏家的每个人都很紧张。要是这个孩子有什么闪失,极有可能是一尸两命,那是大家都无法接受的情况。用苏童的话说,家里不仅仅他一个男丁。如果锦绣无法给苏家传承香火,以后还有两个弟弟。所以苏童更在乎锦绣的安危。要是肚子里的孩子危害到了锦绣的生命,

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他。

当然,这种话只能背地里说一下,他是不敢告诉锦绣的。要是锦绣知道的话,只怕他晚上又得打地铺。只有女人懂得女人那为人母的心情。就像是苏澜,前世她亲缘薄,从来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这世她有爹娘,有弟弟妹妹,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她对血缘的看

重就胜过普通的女人。

宫里派了不少御医过来给锦绣按时诊平安脉。每次换的御医不一样,这也避免有人动手脚。

以皇帝对锦绣的看重,要是锦绣有什么闪失,那些御医的脑袋就保不住。所以为了自己着想,那些御医也不敢动什么心思。

锦绣在御医的调理下,身体慢慢地恢复过来。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是好歹能够像以前那样四处走动。

只是肚子一天一天大了,眼看着就要分娩。苏童推了所有的单子,安心在家里陪着锦绣待产。

在这段时间里,夏侯暄与安心郡主的婚期接近了。

苏澜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那梧桐树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她一看就是一个时辰。

倾情和倾忧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她们没有打扰她,而是在她不远处做针线活儿。

奶娘抱着夏侯熙走进来。她紧张地说道:“小主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拉肚子。”

苏澜回过神来,蹙眉看向夏侯暄,将他抱在怀里。

“你今天吃了什么?”

奶娘想了想,说了几个菜名。

苏澜听了,脸色更加难看。

“你在府里也呆了一段时间了,怎么还这样不守规矩?当初你入府的时候我就说过不能吃螃蟹,你居然在大清早吃这么多螃蟹。”奶娘跪在地上,哭着脸说道:“是奴婢不对。螃蟹是奴婢家人带来的。他们知道奴婢喜欢吃,正好亲戚送了几只,他们自己舍不得吃,就给奴婢送了过来。奴婢以后再

也不敢贪吃,请大小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