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下乔念先去了一趟卫生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一阵喁喁私语。
声音是从旁边的杂物间里传来的。
"唉，你今天又不当班，怎么跑来了？"这是一个稍微上年纪的女声，乔念听着有些耳熟。
"今天不是人多么，工作量肯定也大，我来帮你忙的。"另一个女人说道，乔念听着竟也有几分耳熟。
"呦，还挺有良心的，不枉我上次帮你！"
"能别提上次吗？"
"怎么，还在为上次差点害她摔跤的事情担心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老板娘人挺好的，咱们这里今天来了20个穷娃娃，老板娘要给他们找资助对象呢！"
这句话说完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几秒钟之后，只听嗤的一声冷笑。
"假惺惺！"这是第二个女人的声音。
乔念不由皱紧了眉头，她知道里面说话的两个女人是谁了，原来是两个保洁员，其中一个就是上次没把地拖干净的人。
不等她多想，里面又传来交谈声。
"我说你这个人怨气怎么那么大，感觉你对***嫉恶如仇，**，不是姐姐说你，人还是要乐观点，这都是命！"年纪大的似是在开导另一个女人。
不过，另一个女人显然更加沉默寡言，乔念不知道她的长相，但从只言片语能感觉出是个有戾气的人。
她摇摇头，并没有多想，更没有要兴师问罪，她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说她的好话。
————
九点钟画展正式开始，今天宾客如云。
苏然一现身就成了焦点，很多慕名前来的字画爱好者都上前和他打招呼。
这两年，苏然的国画名声大噪，再加上他为人亲和低调，又热衷慈善，在业内是有口皆碑的大师级人物，所以他的作品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收藏家的最爱。
今天慈善拍卖的两幅画，一幅是山水画，还有一幅是百鸟朝凰图。
画就挂在展厅里，所有人都惊叹不已。
看完画，有意竞拍的来宾可以移步去隔壁的大厅竞价，价高者得。
由于去竞拍的客人很多，展厅里一下子空出来。
乔念这才有机会上前和苏然打招呼。
"苏先生，别来无恙！"乔念笑道。
苏然是一个清瘦的男人，四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一件石青色唐装上衣，很有民国文人的风采。
"哎呀，咱们有多久没见了？"苏然看见乔念又惊又喜，又挠挠头，回忆道："好像最后一次见你，你还挺着大肚子。"
乔念不好意思的抿唇答道："一年多了。"
确实好久。
"我听说你生了个儿子，恭喜你啊！"苏然由衷的笑道，又打趣："我以为你安心当豪门太太了，怎么又出来管事了？"
"孩子大些了，我就想出来走动走动，画廊其实还是何经理管着的。"乔念笑道。
"这样好。"苏然点头，"常在家里待着，就是锦衣玉食，人也要变呆了。"
面对他的直言不讳，乔念忍不住呵呵直笑。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苏然笑着摸摸脑门，又夹着几分认真说道："你还年轻，又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可别甘心做了家庭主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