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応道,“少主莫急……此事少主不宜出面。”

聂清问道,“为何?”

他还想亲口问问聂洋为何要这般对他。

扪心自问,聂清哪里对不起聂洋一丝一毫了?

多年兄弟之情全然是假的么?

卫応道,“按照刚才那位山鬼所言,聂洋身边有妖邪相助,若是你出面了,妖邪岂能猜不出我等目的?怕是会打草惊蛇!等老臣将聂洋擒拿,少主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还来得及。”

聂清羞惭道,“这是小婿的不是,未曾想到这些。”

卫応道,“经历此事,少主也该明白人心难测的道理。聂洋……权当是个教训吧……”

聂清想到什么,面色苍白地道,“父亲的毒……果真是他干的?”

卫応说,“先主临终前派人在聂洋书房中寻到一瓶毒物,此毒与先主中过的毒一样。只是,仅凭这些还不能给聂洋定罪。这之后,聂洋用李代桃僵之计谋害少主,也算是证据确凿了。”

聂清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眼泪滚滚而下,“如此说来……竟是我害死了父亲……”

卫応道,“先主与老臣都被聂洋欺瞒了,更何况彼时涉世未深的少主?”

这件事情实在是怪不到聂清身上,要怪只能怪心狠手辣的聂洋。

因为要扶灵,所以聂洋等人走得并不快,卫応二人派出去的人马在天黑不久就追上了。

聂洋故作诧异地道,“发生了何事?”

传信人惊惶地道,“回禀主公,营寨发生大事,正午时分,卫军师与樊主簿接连殉主。”

尽管聂洋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个消息惊得说不出话。

不过,死的人是“岳父”和“父亲的重臣”,聂洋如今顶着聂清的身份,不能无动于衷。

他便哭着落泪,口中道,“岳父他们何止如此……父亲去了,他们也不要淸了么……”

聂洋的演技显然是影帝级别的,说哭就哭,表现得情真意切,活脱脱像是另一个聂清。

卫応和樊臣“殉主”是大事,聂洋主动去见报信的使者,身边也没带几个人。

使者是卫応豢养的死士心腹,为了不引起聂洋和妖邪的怀疑,使者并不知道卫応等人无事,还以为两人真的自杀殉主了。“殉主”之前,卫応留下一封写着机密的遗书给“聂清”。

事关机密,自然要屏退左右,单独转交。

聂洋心计虽深,但卫応也是老狐狸,二者交锋,聂洋终究是棋差一招。

“你做——”

聂洋拆了信,正欲细读,卫応的心腹突然暴起捂着他的嘴,将他制服在地。

这时候,一个身形与聂清极为相似的替身换上了丧服,戴上斗笠与聂洋换了身份。

“将他绑起来,嘴塞住了。”

聂洋正欲挣扎,几人扑上来将他五花大绑,套上一人高的袋子抬走。

替身则代替聂洋继续扶灵向汴州赶去。

聂洋挣扎一阵子,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干脆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