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和茶肆通常是消息灵通的地方,江枫到酒楼里转了一圈就打听到了一个叫寒宫的地方。

寒宫在宾州城外东北方向的一个小山丘上,很多年前是宾州一个隐士的府邸。这个隐士在晋级筑基后选择去皇城摸了仙门,据说是到内隐界去了,这座府邸就空了下来。

因为地点过于偏僻又在城外,也没人来住就一直荒凉着。

现在就成了新岳北王徐鹤用来关押异己的临时监狱,里面关押了不少前岳北王时期徐驼手下的隐士。

知道了地方找到它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江枫就带着两个女人回到客栈准备制订一个救人的计划。

韩椘荷是一个女人的名字,以前这个名字在岳北是一个受人敬仰的名字。它代表的是美丽和善良,以前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每次出现在宾州的大街上,都会让宾州的隐士感到阳光般的温暖。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现在她却被关在一个阴冷潮湿黑暗的屋子里,同她关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短短二十几天的时间,韩椘荷美丽的容颜就显出了几分憔悴,她坐在屋子的墙角里呆滞的眼神望着黑暗的天棚。

“母亲,我有点饿。”少年偎依在韩椘荷的身边小声地说。

韩椘荷伸手抚摸了一下少年的头,叹息了一声。别说儿子饿,她未尝不饿,她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记忆里好像就吃过几次饭。

她的修为不高,凝气中期,吃一顿饭就算硬扛着也不过三天。

而她儿子万云只不过是凝气初期,更不扛饿,平日一天最少也要吃一顿饭。

记得上一次吃饭好像是五天前了。

“孩子,再忍忍,你爸爸就要回来了,等他回来我们就有饭吃了。”

韩椘荷虽然修为不高,但却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打从她被从皇宫里押到这里她就感觉丈夫凶多吉少了。

大约是在半月前,她心里与丈夫那根牵绊的线断了,那时她就知道丈夫遭到了不测。但是她没有流露出一点悲伤,为了让儿子能坚强地活下去,她把一切悲伤压在了心底。

徐万云点点头把头靠在母亲的怀里。

门哗啦一声开了,一个看管这里的狱头出现在门口。

“王妃,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韩椘荷原本心里升起的一丝希望之火因看到来人而破灭,厌恶地别过脸:“张平,当年岳北王待你们不薄,即便没有大恩没让你受过什么委屈,今天何至于连饭都不让我们吃。”

“嘿嘿,王妃。我这不是倾慕你吗,只要你点头什么好吃的都有。”

“哼!瞎了你的狗眼,我韩椘荷即便今日虎落平阳,岂会为了肚子而出卖自己的清白,你死了那条龌蹉的心吧。”

张平脸上的笑消失了:“韩椘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现在还念着当初先王对我还凑合,所以还让你们母子好好地活着。告诉你,徐驼已经死了,汤山那几头烂蒜自顾不暇你就别指望有人来救你。聪明的就从了老夫,起码还能活下去,顽固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考虑你的儿子吧,他若是也饿死了,你就是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再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好好考虑,等会给我个答复,哼!”

屋门咣当一声又关上了,屋子里又陷入黑暗之中。

“母亲,父亲不会来了吗?”徐万云语调悲切地问。

韩椘荷爱怜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孩子,别听那个坏蛋胡说八道,你父亲和你姐姐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说不定今晚就会来,我们再忍忍。”

同一时间,刚刚回到客栈的徐美玲突然心里一痛,额头瞬间就泌出大量的汗水,身体支持不住地摇晃起来。

江枫第一时间就现了她的异状,伸手就扶住了她。

“美玲,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突然感到心里好痛,一定是我母亲受到了折磨。”

“先坐下休息一下。”

风间优美端来一碗水给徐美玲喝了下去。

“不行,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我母亲她们的处境一定非常的不好,我现在就要去救我母亲。”

江枫拿出一张宾州的地图,这张地图是他在酒楼从一个隐士手里花了一块灵石买来的。

江枫很快就在地图上找到了寒宫的位置。

“寒宫在这里,坐落在城东北一座小山丘上,四面是树林。本来我是准备今晚上去救里面被关押的人,既然美玲不愿意她母亲多受一点罪,那我们现在就去,白天去救人我们就是明火执仗地打进去了,你们两个是在这里待着等还是随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