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大桥横跨东河两岸。

车灯汇如流火,来回穿梭。

第九大道,乔珊荃与费里站在楼顶,沉默地注视着对方。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把庄园卖掉,那是你外公留给你母亲和你唯一的东西!”

“既然是我的东西,我当然有权决定如何处理它,无论继续经营或者卖给其他人,都是我的选择。”

费里蹙眉,不愿意在这件事上继续多谈。他躲开她锐利的视线,低着头继续喝酒。

“所以,你现在是用这种态度来作为反击,抗议我不该怀疑你,赶你走咯?”乔姗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夺过他手里的啤酒瓶,强迫他看向自己。

面对她执着又毫无畏惧的表情,费里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摇摇头,费里擦了擦嘴角,忽然捉着她肩,把她摁在红砖墙面上,目光灼灼低下头来。

“我明白了,你在嫉妒。”

“嫉妒?”乔姗荃夸张地翻个白眼,“别开玩笑了,你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大胡子。”

“否则你要如何解释你先前的态度和举动,嗯?”费里噙着笑,雄壮的身躯紧紧挨着她,有技巧地不住磨蹭她沐浴后的柔嫩肌肤。

乔姗荃被他蹭得小腹升起一团火,她已经逐渐熟悉了被他勾起的感觉,感觉到双腿正在失去力气,而更隐秘的地方悄然泛开羞人的湿濡,她红着脸推他:“够了,你以为我喜欢你吗?”

“难道不是?”费里轻轻咬上她耳朵,换来她虚弱的轻喘。

“麻烦你定义一下,什么是喜欢……噢,该死,大胡子你别用胡须蹭我,好痒,嗯………”

趁她分神之际,费里转而含住她下唇,辗转吮吸,然后稍稍退开,她睁着一双迷蒙的黑色眼睛,不耐地凑上来,用力捋他发根,热情地吻住他,不让他离开。

不打算跟自己的好运气做对,费里立即投入到绵长热烈的深吻当中,喘息间隙,乔珊荃将长腿盘在他腰间,主动挺身。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被她一个眼神看得心神激荡,男人狠狠压住她,咬着她唇低哼:“这么着急,想要我干得你哭出来,嗯?”

“胡说八道,谁哭了……啊!”逞强的笑容迅速破碎,她仰起头,死死咬住唇……

吟哦,喘息,夹杂男人反复低回的情话,纠缠为一支夜曲,奏至天明。

费里本以为自己卖力了一整夜,她会忘掉之前发生的事。

睁开眼后,乔珊荃立即揪住他耳朵,半压在他胸前,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剪刀,威胁地在他面前比划了几下。

“说实话!现在蒙特罗庄园怎么样了?”

双臂枕在脑后,费里换了个惬意的姿势躺着,含笑注视着她:“我以为你很讨厌那里。”

那里是他们相识相遇的地方,也是她曾经想要停留一辈子的地方,她怎么会舍得讨厌?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没跟她商量就把庄园给卖了,乔珊荃心里那个来气,真想一失手用剪刀扎得他血溅三尺。

“如果我不卖掉庄园,怎么能短时间凑到足够的钱?你说了,假如我能弄到钱,你才肯给我一个机会。也许三年后,按照正常情况,我能凑出这么一笔资金给你。可是,亲爱的乔琪,我不想等,我也不敢等。三年里会有多少变数?你的目光会转向其他人,你的世界不会再留下我的空间。所以……我必须那样做,你明白吗?”

定定看着费里漂亮的棕色眼睛,现在那里变成了一种近乎淡褐色的深沉,明亮得让乔珊荃不敢直视。

“我不明白!”乔珊荃吸吸鼻子,从他身上翻下去,撩起长发,大步冲进浴室。

站在花洒下,热水打在她身上,乔珊荃透过朦胧白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凭什么这样做,就因为她随口说的一句话?

把偌大的产业给卖了,还有那些他视作家人的管家、工人和牛仔?

他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该死,为什么她居然会觉得男人这种毫无理智可言的行动,有一点让她感动?

洗过澡出来,乔珊荃异常沉默,拒绝他靠近,打开吹风机吹干长发。

轰隆隆的声音中,乔珊荃轻轻叹气。

“你这样做,正中拉塞尔舅舅他们一家下怀。他们一定高兴死了。”

费里眉毛动了动,他坐到她跟前,抬手拨弄她半干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