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临行之前,我通过权限查阅了资料,解决这个身份问题不难。”

刘小畅自袖中取出折叠而成的纸马,用力一吹,很快就鼓起气来,一匹双目无神的矮脚马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

“眼下就有个好机会。”

“不过,还是不能直接用真名,毕竟这不是我的时代。”

“初期,很多开拓者,被主神殿投送到某个位面,很快就遭遇伏击,九死一生才逃出来,身份暴露得莫名其妙,直到后来很久才有人活着揭开了其中究竟,竟然是在未来某次任务时暴露了身份········”

“对于主神殿而言,古往今来,其实是一回事,过去可以干涉未来,未来也可以干涉过去。今天你做的某一次任务,很可能是未来的你已经干涉过的结果。”

“未来的你,很可能不经意间挖了坑,给过去的自家跳·······先有因,先有果?凡人眼中朴素的因果观,在这里是完全被颠覆的。”

“我可不想,在这次任务回归后,平白多出几个几十年前的敌人·······”

刘小畅幽幽地叹着。

“既是这样,就需要取个别号······南方有竹,空心有节,有君子,居其所;竹中君,鬼中仙,善岐黄,能长生;善人家,气数长,是为此世鬼仙长。”

“我竹中君,为此世开鬼仙一脉,怎么也该给我几十万的善功了吧?”

··········

陈氏城。

宽广的河堤上,柳条轻扬,嫩黄色的枝条,垂下长长的丝绦。

碧绿的水波,缓缓流淌。

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

一袭藕色新裙,穿戴着素钗,江辞钰轻轻挪动着步子,顺着河堤上一处阶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下到水面。

水面上倒映出一个婉约如新月般面庞,继承自母亲的容颜,净无瑕疵。

顾影自怜,江辞钰左手背侧着摸索着面颊,随后就见着水中倒影眉目间多了一份愁容。

“娘亲········”

“女儿会跟你一样吗?”

犹自记得,当初病榻前,娘亲握着她的手,气若游丝,交代她的最后几句话:

“花无百日红,男人一时对你好,也不可能永远对你好。”

“可以贪图男人的钱财,贪图男人的权势,唯独不能贪图男人对你的好,这是不可能的。”

“永远记住娘的话,记住,抓紧你真正想要的,是钱,还是权,还是别的,不要太贪心!”

娘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父亲得罪了朝中重臣,下了大狱,牵连妻子,于是被贬到教坊司。

后来遇到了父亲,靠着姿色打动他,打通关节赎了出去,养在外面,是个外室。

虽不名誉,到底衣食无忧,这已是很不容易了。

直到最后,娘亲走时,也只是妾,不能葬入岭南江氏祖坟,是江辞钰看着她葬在一处青山脚下的。

“女儿不愿意,走上您的老路。”

江辞钰低声道。

这是她的心事,但是却不能对外说,甚至平日里不敢暴露半个字。

岭南江氏,非比寻常,不是人间王侯,而是玄门世家。

有的是法子炮制区区一个妾生庶女。

随同渤海侯出海的,大大小小有数十个世家,包括一些民间潜修的高人,共同来此,创建此城,已有数十年了。

如今,新候继位,恰逢内地大楚鼎革之期,族里就有声音,打算把他送入侯府为妾。

若是日后陈氏成事,自然各家继续押注,到时自然有江氏嫡女嫁入,以为两家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