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见蓝妞在地下打转,她搛了一块喂狗,随手一扔,蓝妞张嘴准确叼住。这动作使梁心铭想起了墨云——它还好吗?她不由得思念起忠犬来。

想起忠犬,便想起了王亨。

赵子仪也出去和梁锦云在廊下坐了,璎珞也为他们准备了一份茶点,一面歇息一面吃茶闲话。

正吃时,就听外面一阵人声由远而近,跟着有杂乱的脚步声涌进院子,伴随着七嘴八舌问询“流年受伤了?”“伤在哪里?”“哎呀出血了!”“神医在家吗?”

梁心铭忙咽下嘴里的绿豆糕,吩咐朝云“坐好”,起身将她放在椅子上,自己走出去看究竟。

赵子仪早迎上前去。

只见卿陌背着流年,急匆匆跑来,脸上汗如雨下,对赵子仪道:“师傅,流年受伤了。”

赵子仪忙问:“伤在哪、重不重?”

卿陌尚未回答,背后的流年先哭了,“师傅,肚子疼。肚子……”那声音惊慌不已,很是绝望。

卿陌急道:“不知道伤在哪。他只说肚子疼。出了好多血。”一面说,一面侧身将流年交给赵子仪。

赵子仪抱着流年就进了西厢。

梁心铭忙叫璎珞“去请神医。”

璎珞正照顾朝云,闻言忙道:“是,大人。”一面抱起朝云就往后面跑,这时候人多,她是不会把朝云留这的。

赵子仪将流年抱进自己房中,放在床上,一面安慰他说神医就来了,一面帮他检查伤在哪里,只见流年身后染了一大片血迹,他就要去解她的腰带,流年死死捂住不让。

流年哭道:“肚子疼,肚子疼!”

赵子仪诧异,难道伤在腹部?

可是为何前面没流血呢?

就听梁心铭问卿陌,流年受伤经过,被何人所伤等等。

卿陌说,是在修路的工地上,被几个来历不明的雇工所伤。因那帮人不知为何起了冲突,他和流年上去询问呵止。他觉得他们行迹很可疑,不像是普通百姓,就仔细盘查。结果那几个人答不上来,慌乱中逃跑。他和流年便带人追赶,交手间,流年腹部受到重击,受伤了。

赵子仪恍然,定是伤及内腑了。

他不禁忧心起来,内伤可难治了。

梁心铭严肃问:“怎会有来历不明的雇工?”

这修路所招的所有劳工,都是以各村镇为单位,由村长、里正登记造册、签押作保,组织起来的。一是为了方便各路段工程的工头管理和结算劳工费;再就是怕来历不明的人物混进来,万一生事,能及时查出他的老底。

若真有乞丐或游民来做工,也不是不收,但要集中在一处,由专人严格监管,活动就没那么自由了。

她防范这样严密,竟还是冒出这些人,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