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暮云穿着酒店的浴袍,而舒渔身上却是不着寸缕。

她双手用力抱着他。

“暮云,我很想你。”说出这句话,舒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卫暮云身体很僵硬,良久才慢慢将她的手扒开。

他没有回头,只是一字一句开口道:“不!你不想我。如果没有再见面,你永远都不会想起我。”

舒渔怔忡。

卫暮云继续道:“舒渔,不要再轻易做出任何自私的行为,因为你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完这句,头也不回出了门。

舒渔慢慢蹲下来,抱紧自己光裸的身体。

屋子里的空调已经暖和起来,但是她还是冷得发抖。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寒冷,让她像是被遗弃的婴孩,无助而恐惧。

卫暮云的话像刀子一样,戳开了她的心脏,戳得她血淋淋。让她不得不面对那个自私自我任性凉薄的自己。

他说得没错,从二十岁那年开始,她就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像是漂在世间的浮萍。遇到一点温暖,就迫不及待靠近,却又不敢停留太久。

就像四年前,就像现在。

是啊!她其实不想他。她在人前看起来清醒着快乐着,实际上活得混混沌沌,因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谁都不想,谁都不牵挂。

只是一旦遇到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却也不知道靠近他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只不过是凭着本能而已。

而他看穿了她,所以不再像四年前那样,给自己胡作非为的机会。

舒渔觉得很羞耻。

“舒渔!”敲门声伴着祁子瞻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舒渔赶紧擦了擦眼睛,起身找了件衣服穿好,将门打开。

祁子瞻端着两杯姜汤站在门口,笑嘻嘻道:“冻坏了吧?快把姜汤喝了,免得感冒。”又看了眼屋内,问,“表哥回他房间了么?”

舒渔点头。

祁子瞻笑:“那我去给他把姜汤送上去。你先缓一缓,待会儿我们去泡温泉。”

舒渔仍旧只是默默点头

祁子瞻终于发觉她神色不对劲,仔细一看,眼睛还有些发红,不禁担忧问:“舒渔,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冻,身体难受?”

舒渔摇头:“我没事了,你快去把姜汤送上去给表哥吧。”

祁子瞻连连点头:“那你喝了汤睡一会儿,我晚点来叫你。”

也许是及时冲了热水澡,又喝了姜汤,舒渔身体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是躺在被窝里,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想着卫暮云说的话。

她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被人爱,却又怕得到太多。

想要爱别人,却又怕太依赖。

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但对家的概念根本一片模糊。

她一直以为自己活得很坚定,直到现在才发觉,活了二十六年的自己,原来活得一片迷茫。

到了傍晚,祁子瞻来叫舒渔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