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喝着酒。

李固信问南公子。

“你什么想法,打算应下亲事,娶钟清扬吗?”

南公子微熏,清澈的眸子带着浅笑,道;“我听长辈的。”

李固信放下筷子挑挑眉:“可是伯父伯母都在南边,你要等他们消息?”

“我叔父就在京城,会考虑的,毕竟我一无官职二无贡献,赐婚也轮不到我头上,还有钟清扬,她跟照哥刚刚和离,也不是公主郡主,怎么轮得到太妃赐婚?太妃到底是针对谁还是要捧高谁?这些问题不问清楚,我叔父是不会贸贸然同意我的婚事的。”

是,就是因为太妃的赐婚名不正言不顺,像是保媒,可就算是保媒,也得调查一下两家的情况吧。

现在的南公子和现在的钟清扬,太不般配了。

要说钟清扬之前是照哥的妻子,就是太妃的孙媳妇,能入太妃的眼还说得过去,可是太妃是怎么注意到南公子的呢?

南公子在朝堂上是无名小卒。

李固信豁然懂了林孝珏为什么那么慌张。

因为这背后的原因太值得推敲,或者太经不起推敲,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固信道;“既然你有打算,那么我们也先不给你意见了,如果有需要的,就直接出声。”

南公子提起酒壶笑着,玉笋般的手指轻轻搭在壶身,给兰君垣斟满一杯。

那动作娴静如流水,让人莫名觉得舒服。

李固信不由自主笑了,道;“兄弟,谁能嫁给你,一定很幸福,光看你就觉得满足了,不用干别的。”

南公子抬起头看着他:“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固信:“……”

随即二人哈哈大笑。

两日后,南府中一如往常一样安静,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或者应承,或者反对?

因为都没有,所以猜测就五花八门。

这件事就像是山顶的危石,它卡在那,迟迟不肯落下,让人心神不宁。

最不能安宁的当然是钟清扬,这关系到她的一辈子。

贤王妃听下人说钟清扬吃的不好,早饭过后,赶紧来到钟清扬的住所。

见外甥女独坐榻上抹眼泪,小脸苍白,心疼的不得了。

劝慰道:“我之前还担心这个人再次辜负你,两天没动静,应该就是应承下来了,不然应该早跟太妃说清楚,迟迟不说,过后太妃能容许他吗?”又道:“这人我也打听过,相貌人品都不错,以前是个瞎子,现在也能看见东西了,辜负过你一次,这次如果浪子回头,咱们就原谅他,毕竟照哥不争气,给你坑了。”

钟清扬心想,与其在家等消息,不如我亲自去跟南乔木说一说,那人一言九鼎,只要他应允的事,就不用担心。

如果他真的答应……

呵呵,就能气死少施晚晴。

想到了这里,她心情大好,但是面上不显,声音哑哑的道:“姨母,我想出去走走。”

贤王妃道:“你闷在家里是不行,要去谁家?找哪位小姐说话,我派人去下帖子。”

钟清扬道;“不用姨母操心了,我就随便走走,不用那么麻烦。”

“那我让人给你备车。”贤王妃说着就要叫下人来。

钟清扬拉住她:“姨母,我就带个丫鬟就行,到外面都有车雇佣,兴师动众的,王爷知道又要不高兴了。”

贤王妃蹙眉:“他们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这个家都让他们作散了,什么没依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