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在众位学子面前侃侃而谈:“咱们做人不能死心眼,一次科考,两种选择,当不了宰相没关系,你可以当一个有良知的好大夫啊?俗话说,秀才学医,笼中捉鸡,跟我学着,三年食宿全免,另赠送纹银二十两贴补家用,有报名的现在就可以来我这边登记了。”

前面的人群议论声不绝,但没有人站出来说要报名的。

陵南在林孝珏身后站着,问道:“小姐,您这一招不管用啊,您这宣传语到底行不行啊?”

林孝珏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就算她的名气还不够,就算金钱腐蚀不了这些心高气傲学子的心,但范仲淹的话不会有人听不进去。

自古儒学先圣,只有两人能做到一件事,就是他们死后,他们的后人一提他们的名字,就可以有儒生儒仕热情招待,给钱给饭,甚至还能帮忙安家立业,且毫无怨言,还会觉得特别光荣。

这两个人一个是孔子,一个就是范仲淹。

读书人谁要是跟这两个人有关系,或者他们的后代,那这一辈子真是死无遗憾了。

林孝珏之所以选范仲淹的这句话,倒不是为了收徒便利,还是希望看到的学子们能想到另外的出路,不跟她学医没有关系,但别去寻死就成。

至于这句话此时能感染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回归正题,人群中议论一会,有人问道:“你就是那位瘟疫盛行之时,给百姓免费发药治病的周小姐?”

林孝珏颔首:“正是我。”

“那小姐医术想当高明了?”

“高不高明不知道,但是我敢收徒,也敢说不会误人子弟,不信三年后大家再看我,看我的学生是不是学有所成。”

这话可真是太大言不惭了,就算是国子监祭酒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啊。

人们议论声更大了。

这时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众人的交头接耳,那人道;“林孝珏,你有何本领在此地大放厥词?”

林孝珏听着声音耳熟,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经常给她捣乱的薛世攀啊。

见薛世攀冲出人群,站到她面前,大声的质问她,林孝珏淡淡一笑:“薛公子不是没能考试吗?怎么还来看榜?不怕睹榜伤心,或者急怒攻心,再病了,到时候我可不给你去医治啊。”

薛世攀听了更加愤怒,没考试就不能来看榜了?他就不能看看有什么人才?是不是名副其实。道:“我考不得试,全是拜你所赐,你还有脸出言讽刺。”

林孝珏心道,这人太不识敬,你对他好与坏,他根本分不清,好话说尽,要成仇也没办法,横眉冷对的看着薛世攀:“要是没我,你小命早就呜呼了,不知感恩,回头就咬人,你比东郭先生救下的狼还无耻,狼是天性无情,你根本就是读书读傻了,是非不分。”

林孝珏话语刚落,人群炸开了,这怎么还吵起来了。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那公子是薛世攀啊,大才子。”

“那怎么跟周小姐对上了?”

“不知道,许是看不惯吧,你想啊,一个女子,不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小小年纪大言不惭还要收徒,薛公子饱读圣贤言论,怎么能看得下去。”

“那倒是……”

薛世攀这边跟林孝珏也是气到七窍生烟,道:“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不是你呆的地方。”

林孝珏呵呵冷笑:“你什么权利命令我。”

薛世攀道:“你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吗?你知道范老的话是什么意思吗?各位举子即便是落榜了也是举子,怎么会投入你个小女子门下,你也太不自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