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内院。

明滢嬅靠在床头,喝婆子喂来的药。

她得卧床休息。

自那日她动胎气起,她便一直卧床,直至现下。

她不能下床,御医嘱咐了,这里的人亦看着她,让她不能再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尤其,皇后知晓她腹中孩子差点不保后,便送了人过来。

现下这人就在这卧房里守着,看着明滢嬅。

外面婢女进来,把糖果蜜饯端来。

明滢嬅一喝完药,便吃这些东西。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停在守在床前的嬷嬷身旁。

这嬷嬷便是皇后送来的人。

宫里的老人,眼睛厉着呢。

当然,皇后不止送来了这么一个婆子,还有宫女,太监。

现下这进来的人便是一个宫女。

宫女在嬷嬷耳边说着什么,很快嬷嬷看着宫女,“你在此守着,我去去便回。”

宫女低头屈膝,嬷嬷离开卧房,宫女站在那,守着。

靠在床头的明滢嬅听见声音,看过去,看见嬷嬷离开,眼睛动了下。

自从皇后派的人来后,她便什么都不知晓了。

不知晓外面如何情况,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不知晓皇叔如何。

一切都一切都不知晓。

而因着这些人时时刻刻守着她,盯着她,她的人想与她说悄悄话都不可能。

明滢嬅转过视线,看向前方,眼里平静的事。

知晓如何,不知晓如何,她就忍这么几月。

待她把这几月忍过,看她还能不能安分!

明滢嬅眼中划过厉光,眼帘闭上。

覃王府。

帝久覃听完随侍的话,抬眸,看向外面。

“进宫。”

“是。”

半个时辰后,玄德门。

帝久覃下马车,走进宫门。

御书房,皇帝站在御书房里,手上拿着信纸在看。

小太监进来,跪下,“皇上,覃王殿下来了。”

皇帝神色一顿,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覃儿?”

“是的,皇上。”

皇帝把手中的信纸收了,转身坐到龙案后,“让覃儿进来。”

“是。”

帝久覃走进来,抬手,躬身,“父皇。”

“免礼。”

帝久覃直起身子,皇帝看着他,脸上有了一抹笑,“何事啊,覃儿。”

“父皇,西山春猎结束,一切安稳,儿臣也该回黎洲了。”

一切安稳,确然。

三国贵宾都走了,这不是安稳是什么?

至于现下百姓传的话,与一个未有野心的王爷无关。

帝久覃现下这般说,是一个有着自知之明的王爷该说的话。

皇帝嘴角的笑垂下,不过,他面上未有不悦。

他看着帝久覃,眼中是帝王的沉稳。

即便发生任何事,这沉稳依旧不会乱。

“嗯,你离开黎洲也有一段时日了,是该回去了。”

“去你母妃那看看吧,与你母妃说说话,陪陪你母妃,再启程。”

“是,父皇。”

帝久覃躬身,转身离开。

皇帝看着帝久覃离开,眼中神色不断的动。

覃儿是聪明的,他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