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庆宇说完,两人陷入了寂静之中,半晌,虞二爷才呐呐地道:“闵兄这是在开玩笑吗?”

闵庆宇耸了耸肩:“这有何可开玩笑的,我喜欢上了你家亲侄女,见了她一次就入了心,如今就想着怎么把她娶进门。我们是好友,虞兄一定会帮我的是吧?”

虞二爷暗骂了一声闵庆宇不要脸,明明跟他是一辈的,竟然还想娶他侄女。虽然他跟虞诗的关系不好,也看不顺眼她,但他可不想丢这个脸。

要是虞诗嫁给了闵庆宇,他不是得要被徽州人看笑话。

他跟闵庆宇称兄道弟,然后把自己亲侄女嫁给他。

“要是旁人就算了,我这侄女我大哥早就跟宋家的二夫人商量过,这婚事是由宋家二夫人做主的。”想到他欠闵庆宇的钱,虞二爷顿了顿,“闵兄一表人才,要是没有娶过妻的话,这样的人品家世,宋二夫人一定觉得闵兄是我侄女的良配,但现在这情形,宋二夫人怎么都不会准我侄女去当人继室。”

闵庆宇抬手喝完了杯里的酒,道:“要是能早些遇到虞诗姑娘,我哪舍得早早娶了妻。”

虞二爷僵硬地笑了笑,闵庆宇娶亲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虞诗才几岁,要是闵庆宇见着虞诗小时候的样子就动了心思,那还真是禽兽了。

“这事是可惜了。”虞二爷想打马虎眼过去,挽起袖子就给闵庆宇倒了一杯酒,“我这次来是想跟闵兄说说欠款的事……”

虞二爷没说完,闵庆宇就挥手讥讽道:“我要是为了听你说可惜,那我何必见你。我今日见你就是为了让你帮我出主意,让这件事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

“这……”虞二爷头上又出了冷汗,他能有什么办法,又不可能把闵庆宇变年轻十几岁。

闵庆宇挑了挑眉,知道虞二爷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拍了拍手,把门外的候着的管事叫了进来。

“我也不是开善堂的,要是虞兄不打算跟我当亲戚,就趁早把欠我的钱还了,一直欠着也不是一回事。”

说完,管事就开始拿着账本报账,虞二爷越听头上的冷汗越多,因为从闵家拿货一直都是欠账的,加上赌债,他竟然欠了闵家那么多钱。

他都不知道他把他的产业全抵了能不能还上这笔账。

管事一边念,闵庆宇就一边拿着扇子在桌上打着节奏,等到管事念忘了,闵庆宇挑眉含笑地看向虞二爷:“虞兄这是打算明天还钱,还是今天就带着人把钱取过来。”

虞二爷擦了擦头上的汗,抬头对闵庆宇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闵兄看上我侄女是她的福气。”

闵庆宇哈哈的笑了几声,抬起酒杯敬了虞二爷一杯:“我一见虞兄,就觉着跟虞兄能做成亲戚。”

“哈哈,是我的荣幸。”

……

虞二爷回到家发现自己内衫都湿透了,换了家常衣服就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蔡氏见着他的样子,自然就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叹气不肯说,蔡氏逼了许久,才听他说道:“我要给虞诗做媒。”

“啊?”蔡氏惊讶,“你自己女儿的婚事你都没怎么操心,怎么去管大房的闲事了。”

说着,蔡氏兴奋地捅了捅他:“难不成你开窍了,知道那丫头嫁出去大房的那些银钱都是我们的了,决定要早些把她嫁出去?你打算做媒的人家是哪一家?”

“是闵庆宇。”

蔡氏瞪大了眼睛:“闵老爷不是就三个女儿吗?哪有儿子跟虞诗做亲。”

蔡氏显然是没想到虞二爷给虞诗找的姑爷会是闵庆宇。

虞二爷也觉得难堪,盼着虞诗过不好的蔡氏都是这个反应了,其他人听到不是要说他的闲话。他觉得难堪,但是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个办法,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蔡氏,只是瞒着欠钱的事没说。

蔡氏听完长大了嘴。

“所以闵老爷想瞒着宋家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他的意思就是木已成舟,这样虞诗就是不愿意,也只有嫁给他。”

“那他打算怎么做?难不成让老爷你把他领到大房去为所欲为,虽然我看虞诗就觉得碍眼,但这出了事秀琴和彩琴的名声都得影响。”虽然她见不得虞诗过得好,但是却不想以这样的办法,这事闹得不好,不止虞家的名声被影响了,而且宋家指不定也要埋怨他们。

虞二爷不在乎越来越发达的宋家,但是她可是怕的。他没见着因为宋二夫人的交代,这县令对虞诗都客客气气的,要不然大房孤儿寡母的,怎么能把生意越做越大。

她不想得罪大房,也不想得罪闵庆宇。

见虞二爷低头不说话,又道:“老爷这事你可不能帮,你要是把闵老爷领到了大房,你的寡妇嫂子还在屋头呢,你觉得外人会怎么想,这不是逼着大嫂去死嘛!不过这事得罪了闵老爷也不好,你找个借口推了,我们在旁看戏不插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