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太老爷发现宋衍的天赋之后,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他,看到宋太爷身后的宋衍,虞诗给他抛了个疑问的眼神。

想问她是不是知道她的事,才想办法让宋太爷来了宋老太太这里,要不然这个时间点,按理说宋太爷不会出现在这里才对。

可惜虞诗抛过去的眼神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宋衍如同一株寒冬的松柏静静立在那里,跟个景物似没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让虞诗揣摩。

总有机会问他这个事情的,从雪盏的事后她就不敢小瞧他了,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说不定心中的成算比她还要多。

宋太爷已经派人带着虞诗的丫鬟去大房的院子找人,这种事又不是当口逮到,那个丫鬟咬死不认她难不成还能逼她承认不可,所以去逮宋静思的丫鬟只是一步,接下来要把这件事着实了让那丫头无从反驳才是。

虞诗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宋太爷表情迟疑,一副有话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宋太爷虽然老了,但是眼神还是可以的,看到了就到:“诗姐儿还有什么话想说的,是不是四丫头还有什么地方欺负你了,要是有现在就一并说了。”

宋老夫人也鼓励地看着虞诗。

“虽然我身边的丫头确确实实说是看到了做这事的丫头是四表妹身边的,我还是怕这事要是误会了怎么办?要不然祖母和祖父把府里的门房也一起叫来,兔子这些东西总不可能凭空冒出来,问了他们有谁把这些东西带进府,才好确定做这事的是谁。”

说着,虞诗大眼含着泪珠似落非落,小巧的齿贝咬着唇瓣:“听到身边的丫头说放动物死尸的看着是四表妹的丫头,我想到了前些日子四表妹误会我的那件事,把误会加深就就急匆匆来了祖母这里,现在又怕是丫头们看错,让祖父再生四表妹的气就不好了。”

虞诗的长相本来就是适合撒娇的长相,一双清澈圆润的大眼,白皙看不到一点瑕疵的肌肤,特别还有一张红粉色肉嘟嘟的嘴唇。

这屋里的人见她现在明明委屈的想落泪,却强忍不哭的模样都产生了几分怜惜,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宋衍,见到这样的她脸上也闪过了一丝诧异。

宋老太太朝虞诗招了招手:“快到祖母这里来,看着委屈可怜的模样,你祖母和祖父定会给你做主的,可别伤心了,看着我都跟着心疼了。”

虞诗进宋府之后,表现的一直都是一副懂事乖巧的模样,宋老太太虽然觉得她长得好看有几分喜欢,但是老人比起成熟懂事的小孩,还是喜欢娇娇弱弱惹人疼爱的。

可惜宋静雅因为宋静姝的影响,也是走的端庄嫡女范,偶尔会亲昵的在她身边撒娇,却没有露出过这种小女儿情态。

虞诗上前就被宋老太太抱进了怀里,宋老太太察觉到她在她怀里颤抖,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这可怜的模样,就跟当年京姐儿受了委屈的模样一样。”

提起远嫁的女儿,宋太爷的目光变得柔和,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他本来因为宋静思之前做的事情就对她没什么好感,听着虞诗刚刚说的话就觉得虞诗是怕他更讨厌宋静思再为宋静思辩解。

本来他还以为宋静思是他的亲孙女,想着虞诗冒冒失失的就来告状,说不定是小姑娘们产生什么纷争了,就想闹到大人的面前去,现在对虞诗的好感增加,自然就更打算确定了是宋静思的错之后好好的处罚她。

“你刚刚说四丫头误会你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给祖母听。”见虞诗在她怀里抖得厉害,宛如一只刚出生的幼崽,宋老太太不禁语气柔和的安抚道。

虞诗从她的怀里仰起头,一双大眼红彤彤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泪水,但任谁都看的出她的忍着泪水的委屈。

“诗儿过生辰那日,四表妹来为我庆生,回了院子就开始腹疼,那时恰好姨母唤我有事,我就让身边的丫鬟先去了四表妹那儿,没想到四表妹说是吃了我备的饭菜开始腹疼,让人赶了我的丫头,还说不见我。后头四表妹病好了,我去见她解释这件事,她笃定这事跟我有关……”

虞诗娇嫩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说到这里喉咙梗了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任谁看都知道这孩子谁委屈到难受的不行。

宋老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朝宋太爷道:“瞧把这孩子委屈的,也不是我说老大把四丫头脾气惯得简直无理取闹,诗姐儿生辰府里的姑娘她都请了,没听到谁腹痛的就只有四丫头吃坏了肚子,她平日就爱差人到外面买吃食,谁知道她是吃什么吃坏了肚子。”

听宋老夫人那么一说,宋太爷也觉得宋静思无理取闹,这府里的姑娘哪个不是娇娇贵贵养长大的,别人吃了同样的东西没事,她怎么就能把这里不舒服怨到虞诗身上。

宋静雅见祖母帮了虞诗,也就顺便卖了一个好道:“祖父祖母,那一日我也是又去的,那一桌菜都是直接从大厨房定的,听说都是表姐直接选的菜色,怕耽误大厨房功夫还拿了自己的钱出来给了大厨房,我和其他姐妹吃着都是好的,就只有四妹妹一直挑刺。”宋静雅说完顿了顿,“我记得那日似乎是因为绣房说按着定例不能一个月给她做十件衣裳,所以她才心情不佳,砸完了自己屋里的东西,还去砸了表姐屋里的东西。”

宋静雅的她娘萧氏如今正管着府里的绣房,所以她说这个也存着觉得现在气氛正好,顺道告状的心思。

宋太爷听完眉头拧成一团,朝虞诗道:“她还砸你东西了?”

虞诗半低着头,小声道:“四表妹不是故意的,事后也跟我道歉了。”

声音软软的,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受了委屈,但是脾气好不愿与与人计较。

这时恰好宋静思的丫头带到了,跟来的还有宋静思,从去抓人的那些婆子口中,宋静思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进门狠狠瞪了一眼宋老太太身边的虞诗,福了福身子就道:“祖父祖母,怎么就突然派人抓我丫鬟过来了,是不是有人在你们面前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这个“有人”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她指的是谁。

宋太爷经过刚刚那么一段时间对宋静思的感官跌到了低点,现在见她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瞪虞诗,说那些不着边的话,手掌在桌上一拍:“宫嬷嬷叫你规矩都教到那里去了,以前你推你三哥进水,念着你年纪小不懂事也没人罚你,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书让你读了规矩也让你学了,你还是那么一个德性,就因为莫须有的事情,竟然弄那些畜生的死尸来吓你表姐!”

听到宋太爷说宋玦以前的那件事,宋老太太看着宋静思只差恶心的吐酸水,,虽然那时候宋玦落水马上就被救了上来,但是在她心里宋静思就是想害死她孙儿的恶毒丫头,平日连看她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最怕的人一脸怒火的人看着她,宋静思缩了缩脖子,想着自己做事根本没留下什么把柄,再说她就不相信,宋太爷那么喜欢他们大房,会因为虞诗一个外人怎么她,便梗着脖子道:“祖父我知道我上次做错了,我也悔改了,但是没有的事我是不会认的,凡事都要讲证据,表姐说我那畜生尸体恶心她,我还说她是气我砸了她屋里的摆件,故意污蔑我呢。”

听到宋静思自己承认了砸了虞诗的东西,宋太爷越看宋静思越失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一个孙女,不管做了什么坏事都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这要是再放任着不管,以后说不准就要给宋家闯下大祸。

“我看还是让婆子把四丫头带到一边屋子里等着吧,老爷你要找证据要审人,她在这里闹着,你还能问出个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