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听姨母说府里请的有女先生,表妹应该读了不少书了?”

听到虞诗转眼就换了一个话题,宋静枝暗恼她滑不溜手,却也笑着说起府里上学的事情来。

“梅夫子在京城都是有名的,大伯废了一番功夫才请到家里教导我们,表姐你的病既然好了,怕是过几日就要跟我们一齐上课,表姐在徽州的时候学过字吗?”

说起这个宋静枝的语气里就带了一丝傲然,如今虽然不像前朝一样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也不可能有专为女子开办的女学,只有家里有底蕴的人家会专门请女夫子到府中为小姐讲课,听说虞家败落的厉害,想来应该也没银钱给虞诗专门请个女夫子。

宋静枝想的没错,虞诗的确没请过女夫子,虞家主母不在了,虞父又不是个仔细人,也就没人记得要给女儿请夫子的事。要是宋静枝不提,她都要忘记原主不识字这件事了,她上一世再病弱每日都是少不得看书学文的,也不知道她装不装的了不认字。

“幼时跟着我娘学过几个字,说不准都忘了。”虞诗羞涩地笑了笑,没把话说满,以后要是露馅了也能掩饰一二。

“若是在课上有不懂的,表姐可以来问我,我虽然学问不如大姐姐,但是夫子教的东西都还是懂的。”说这话的时候宋静枝表情颇为自信,看来上课时没少得夫子的夸奖。

“这是说什么?懂得什么?”

利落的女声响起,见穿着一袭淡紫色水烟纱的罗氏掀帘而入。

虞诗和宋静枝齐齐起身。

“母亲。”

“姨母。”

罗氏朝庶女点了下头,就牵着虞诗坐在了凉榻上:“这小脸红润多了,听菊生说你跟着大丫头她们跑去吹风了。”

抓住了罗氏想掐她脸的手,虞诗撅了撅嘴:“天气那么闷哪有什么风可吹,我就是在屋里关闷了,想出去走走。”

为了把这件事混过去,虞诗还装了一回小孩,李妈妈会把她看的那么紧,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罗氏怕她又病了特意交代的,昨日说了几次才让罗氏把她的药停了,她还真怕就因为吹那么一会风又要继续喝那些苦兮兮的药汁。

见虞诗的表情,罗氏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握住她的肉手,放在手里捏着好玩:“不是不让你出去,大姐儿就算了,听说四丫头也在,那丫头疯疯癫癫的,就怕她抽了什么疯把你往水里推。”

罗氏对宋静思的嫌弃不加掩饰,虞诗不知道怎么接话,干脆就闭着嘴。

索性罗氏也不需要回答,扫到立在一旁的庶女,觉着碍眼打着精神问了两句就把人打发走了。

“刚刚在跟枝姐儿说什么了,刚刚隐约听到她的语气,还挺自得的。”

“说起入学的事,我小时候就跟娘亲学过几个字,表妹怕我跟不上课程,就好意说要教我。”

“枝姐儿的性子可不是喜欢无缘无故对人好的,让她教你也不妨事,别听她说一句就是一句就成了。”见虞诗乖巧的点头,罗氏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生的那么一副傻傻的样子,总让我放不下心,就怕你让那几个丫头给欺负了。”

不大习惯跟人亲密接触的虞诗无奈地笑了笑,她脸上虽然肉有些多,但又不是痴肥,面向看着应该算是伶俐的,哪里就傻傻的了。

想完见罗氏一直盯着她看,又不说话怔了怔:“姨母一直盯着我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