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队长当年虽然也是威风凛凛的人,为了打江山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到了如今,为了一点治伤的费用却被逼得如此落魄。让人抚今追昔,嘘唏不止。

“打江山的人,没有钱看伤。坐江山的人,有酒取乐。公理何在,公理何在!”任笑天叹息了一声,转过身来喊了一声:“小郁。”

“到。”小郁蹦的一下,就站到了旁边。

任笑天直接下令:“你找区老取上两万元钱,租上一辆汽车,陪着梁队长一起去省城。到军区总医院中医科找姜教授,就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一切听姜教授安排。”

“老人家,你放心。一会我给军区总医院那边打电话。他们会帮你安排好的。不管是哪个科室,都没有问题。你安心治疗,家中的事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转过身来,任笑天对给老人家进行了一番安抚。

任笑天的这番话,极大地震撼了在场的人。大手笔呀,一出手就是两万元。这是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事。105个人半年的工资,加起来也不过是三万多元钱,这一笔治疗费就花掉了两万元。除了眼前这个不知世事艰难的傻小子,世间恐怕没有多少人,会愿意为如此一个过了气的老头子,花上这么一笔冤枉钱。

大家虽然是在摇头叹息,却也不得不佩服任笑天的气魄,佩服任笑天的能量。军区总医院那种地方,是一般人打个电话就能摆平的地方吗?在场的人,没有谁会怀疑任笑天在说假话。因为没有必要,而且也经不起推敲。无论是多么美妙的假话,只要梁队长一到省城,就会无所遁形。

听到这样的安排,梁队长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说得出话来。他的孙子猛地往下一跪,磕头在地说了一句话:“任区长,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人都给记住了。”

“小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啦!大男人,跪天跪地跑父母,其他什么都不要跪。放心,生活上的事不要操心。只要不是懒汉,都是会有路走的。”任笑天一把拉起了梁队长的孙子。

拄着拐棍的梁士第,眯细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任笑天几眼。不错哇,一个好孩子。记得还是刚解放那阵,才有人会对自己这样的老革命如此尊重。

随着市场经济的到来,自己这个老革命也同步贬了值。不管是跑到哪儿,都只会被人当作一个糟老头子。没有想得到,今天会碰上了这么一个有血性的年轻人。

目睹着梁家祖孙二人在小郁陪同下离去,大家的积极性也得到了极大的调动。不少人都在心中打着算盘,这么一大笔钱,眼睛都不眨一下,说花也就花了出去。相对而言,自己所想要的钱,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滴!

接下来,任笑天连续解决了几笔费用,都是应该支付,而被拖着不办的事情。到了后来,他干脆就将财政局的区老请到了台上,当场拍板,当场发放。看着口中千恩万谢的老百姓离去,台上台下的人各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大家都知道,好戏就要上场。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喘着粗气跑到了前面。这人说话不太客气:“任区长,我是供销社的主任,姓左。你们当领导的人,一共欠了我们的烟酒钱6308元。”

“哦,是什么时间欠下的这笔钱?”任笑天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只是瞟着袅袅升起的烟雾。

左主任喘了一下气:“是七月份到现在的账。”

“哦,不多嘛。就这么一点小事,找我干什么?”任笑天一脸的莫名其妙,好象是怪对方找错了人一般。

左主任一听这话,立即叫起屈来:“任区长,怎么不多呀,再这样下去,我们供销社就要关门啦。”

“早干什么去啦?”任笑天反问了一句,又疑问道:“既然要钱用,那你去收账呀。跑到这儿来找我干什么!吃饱了饭撑得慌吗?”

“咦,任区长,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领导欠下的账,我不找你要,又去找谁要?”左主任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也在晃动。

“废话!我抽了你的香烟吗?喝了你的酒吗?呃,谁欠你的账,你就找谁去要。告诉你,想让我给钱,没门!”任笑天一拍桌子,把个左主任吓得连退了几大步。

“任区长,我是综治办的主任,姓谢。”一个瘦得象猴子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让他和刚才的左主任站在一起,说起相声来到是天生的一对组合。一胖一瘦,形成明显的对照。

“说!”任笑天很酷,连一个字都不想多讲。

谢主任呵着腰说:“任主任,我们综治办有一支十个人的联防队。不但没有办公费,就连工资,也已经半年没有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