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公路的颠簸,再加上喝了一点酒,一车子的人也早已昏昏欲睡。只有任笑天所坐的地方,依然是在不停地闪烁着红红的火光。此时,他的脑海之中格外地清醒。

这些日子以来,他调和了与水姐的关系,也和刘丹丹温馨快乐。就连顾小雪这一块,也通过让顾之彤介入生意的方式,进行了适当的补偿。易芷寒呢?自己对芷寒妹妹,好象是没有一点交待。

想到徐静柳的突然前来,任笑天就感觉到自己有点对不起易芷寒。自从事情发生之后,自己只是给易芷寒打了个电话,通报了一下这么一件事,其他就什么也没有做了。用刘丹丹的话来说,凡事都要换位思考才行。这事搁在自己身上,我会怎么想呢?

这个时候的易芷寒,正在和京城通电话。本来,她早就想打这个电话,只是担心会让周绍松一家产生误解,以为自己在拈酸吃醋,这才把汇报情况的事给拖到了今天。

电话中,易芷寒向周部长说到了任笑天和水素琴的矛盾起因,说到了目前已经言归于好的情形,也提到了徐静柳的突然前往海滨。到了最后,才把李震民提出的方案给说了出来。

“周部长,我看这事不能掉以轻心。李震民既然能公开把这个方案给抛出来,未必没有后着。”一旦开始思考状态的易芷寒,最大的特点,就是能抛开生活之中的一切是是非非,只是纯客观的分析问题。

“嗯,你说得不错。”周绍松若有所思地回答着问题。易芷寒所说的一切,他都已经通过其他的渠道,或多或少地得到了消息,并不感觉到有什么惊讶的地方。

让他感觉到需要重视的事情,是易芷寒的语气有点酸楚。嗯,小丫头终于有点吃醋了。易芷寒话中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就是对任笑天忽略她的感觉,有所不满。向自己倾诉,是因为自己是任笑天的舅舅。

唉,小天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沾花惹草的本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惹了一个,又是一个。偏偏这些女孩子,一个个都是这么的优秀,一个个都是这么的死心塌地。作为舅舅的周绍松,同样也是觉得难以取舍。

“芷寒,你和小天已经公开了关系,怎么还在喊部长呢?”周绍松是老于世故的人,也不作任何解释,而是直接进行了批评。

“那,那喊什么呢?”易芷寒一下子没有转得过弯来。

周绍松暗暗一笑,真是一个傻孩子。嘴上却反问道:“难道不会喊舅舅吗?”

“舅舅。”易芷寒脱口而出,心中也是一喜。周部长这样的要求,等于是在给我安慰。

周绍松听得易芷寒如此一喊,心中也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此举等于是为任家定下了一房媳妇,这可是一件大事。等上一会,可要赶快把消息告诉给老爷子听才对。

“芷寒,既然已经喊了舅舅,你也应该到海滨去上一下喽。不能总是被动应战哦,你说对不对?”周绍松在电话中开起了玩笑。

他在心中想到了一件事,后天是一个叫任兴邦的老前辈八十冥寿。在江淮这个地方,对于去世老人的出生日,逢十都是要搞一些庆典活动,称之为冥寿。

按照预定计划,在江淮的任四海、全忠贤和向子良这帮老人,就已经在任家庄筹备庆典活动。既然如此,何不让易芷寒早点投入到这个家族之中呢?

有些事,总是藏着掖着,也不是一个终了之局。早点把话说开,让年轻一辈的人也投入到‘心愿计划’中来,岂不是要比让孩子们蒙在鼓里好得多。

心中正在乐滋滋的易芷寒,听得周绍松如此一说,也是为之一怔。是呵,我怎么没有想到去看一看小天哥呢?本来就相互隔开,交往不多。自己再不主动,岂不是在给别人增加机会吗?小柳儿都有这样的勇气,一个人跑到海滨去看小天哥,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做呢?

“这样吧,芷寒,你明天下午就去海滨,和任家的长辈见一下面。最主要的活动,是到任家祖坟上拜上一拜,也算是认一下祖。那里会有一个大的庆典活动,这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孩子,你要注意调节关系哦。”周绍松在这一念之间,就策划出了一整套方案。

听到周绍松为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全,易芷寒哪儿会说‘不’字。只是连连在点头,不停地‘嗯’着。

“芷寒,去任家庄参加祭祖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刘丹丹和水素琴,也会去的吧。到了时候,你要有肚量,要有涵养。”说到最后,周绍松特意嘱咐了一句。

一宵无话。第二天一早,任笑天送走了苏永三和扬东生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至于李震民想整自己的事情,也被他丢到了脑后。总不能听到夜猫子叫,就吓得不睡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