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局长室的任笑天,先到刑警队办公室里,和王队长,还有刑警队的那么一帮弟兄们打了一声招呼。大家在一起厮混了这么一些日子,多少还是有一点感情的。虽然还赶走了人家一任队长,但大家的心里都明白得很,当然也没有人会见怪于任笑天。

王队长当然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当即哈哈笑道:“任所长,既然你是走马上任,我也没有把你给拦下来的道理。这样吧,中午喝了送行酒,你再去上任,行不行呀?”

“王队长,你就不要和我客气喽。你和我,是什么样的感情?都是阶级兄弟哟,还要这么生分干什么!想要喝酒,咱们弟兄们随时随地都能喝。这样吧,改日我请弟兄们到我们派出所做客去。”任笑天是归心似箭,当然是客气地谢绝了王队长的好意。

“九九那个艳阳天,十八岁的哥哥坐在河边——”心情大好的任笑天,口中哼着《柳堡的故事》中的插曲,蹬着自己那辆半新的飞鸽自行车,顺着巷道往派出所方向骑去。

虽说是到了九月底,太阳没有那么火辣,还是有点晒人的。任笑天当然不会顺着大街往回走,还是老办法,拐弯抹角的走小巷子,躲避晒人的太阳。

“唷,那不是任干事嘛!”一个女人惊喜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听到有人喊自己,任笑天猛一抬头。我的妈嘞,怎么又转到水井这角落里来啦!

记得自己刚刚恢复上班没几天,就是从这儿路过,被那么一帮荤素不禁的婆娘们给围在这儿,没轻没重的戏弄了一阵。这么一想,任笑天就感觉到自己的头皮有点犯麻。

“李家二嫂子,你不是在想着任干事的吗?人家大老远的赶了过来,你怎么也不去迎接一下?”“王大婶儿,你说错啦。人家现在是任所长,不是任干事啦。”

“孙大妹子,你懂个屁,所长就不干事了吗?长了一根棍子,两个蛋,不就是用来干事的吗?”“那不一样,所长的棍子要粗一点,蛋要大一点。”

“哇,不得了啦,孙家大妹子已经尝过腥了吗?不然,你怎么会知道任干事的那玩艺儿又是粗,又是大了呀!哈哈。”随着王大婶儿的发起攻击,水井旁边响起了一片怪叫声。

那个孙大妹子也不示弱,毫不脸红地反击说:“我倒是想尝这个腥哦,就是任所长看不上哩。恐怕只有李二家的那对大白兔,才能让任所长赏光哟。”

任笑天没有想得到,自己一言不发就被这帮女人给卷入了战场。那个李二家的婆娘更过分,听到那个孙大妹子一说,点着个心口就朝着任笑天迎了过来。她边走边说道:“让我来瞧瞧,任干事的那玩艺儿,是不是象孙大姐说的那样,变得又大又粗了。”

“你们这帮**人,真是浪得没了边。三天不打,上墙揭瓦。没得人戏弄,就专拿我家兄弟穷开心。”任玉兰提着一桶衣服走了过来。看到任姐出了场,任笑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帮结过婚的女人,荤素不禁,什么都敢说,什么也都敢做。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过,还真的是没治。对于自己在这帮女人面前屡落下风,任笑天也自我安慰说,咱是文化人,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看到玉兰姐出面解围,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玉兰姐,你今天没有去店里吗?”任笑天关切的问了一句。自从开了专卖店以后,任姐就一直是盯在那儿,很少会有关门打烊的时候。要知道,这是自家的生意,当然不能耍那种官商的派头。

听到任笑天如此问起,任玉兰放下手中的塑料桶回答说:“小妹说她在家也是没有事做,帮我看一会儿店。乘着这点功夫,我就抽空把家中的衣服洗一洗,省得晚上回家后还要再忙活。”

“哦,是这么一回事。卢小妹那丫头,做起事来倒是不偷懒。”任笑天知道那个卢小妹是个勤快人,做起事来也是有板有眼的,一点也不马虎。特别是在照顾赵长思的事情上,更是用心。

大家伙儿都在动脑筋,想着能帮长思添上一把火。只是那小子不争气,先是去嫖娼,接着又出了这么一个赌钱的洋相,也不知道人家姑娘还能不能看得上他呢?

“小天,你不是在局里上班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啦!”任玉兰关切地问道。她知道任笑天被皮磊志给强行留在局里的事,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跑到这里。要知道,去局里上班,可走不到这一条道。

“呵呵,姓皮的看我在他面前碍眼又碍事,就又改变主意让我回所里上班啦。嘿嘿,他想怎么弄,就都随他的便吧。反正我到哪儿上班,都是一样的事。”任笑天笑眯眯的回答说。心中的快乐,也都写到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