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嗷!”,在亚种狼人的突然袭击下,零散的黑狼部族也根本讨不得什么好处,他们彼此的领地有距离,也多是独自居住,而那些亚种狼族就如同潜伏进来的暗哨,将一对对、一头头索沃狼人逐个击破。

等到黑狼族终于在狼王的召唤下集结起来的时候,已经损失了近小半的成员。而那些被围攻而死的狼人,都被他们拖拽着,丧心病狂的堆砌在姜百灵家门口不远的空地上。

身体被咬断、被撕破,宛如一个杀戮试炼场。

“呼哧-呼哧-”

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气声,火焰鼓动气流的声音在他耳中无限放大,明明身后是同族与异族的胶着大战,他眼中却只有那片红色。

一定要等着我。

“嗷!”一只杂毛狼朝他扑过来,血盆大口泛着恶臭,锋利的牙齿对准了他人身的脆弱,似乎把他当成了今日的猎物,大灰猛地就地一滚,后腿一蹬瞬间反扑过去。

他们互相猛扑着厮打,稍有不慎,杂毛狼就被大灰一口咬住了耳朵,血腥溅了一地,他尖利的嘶号着,吸引来了更多附近的亚种狼族。

“呼-呼-”大灰被包围了,他被迫一步步后退,身后是炽热燃烧的山洞口,身前却是越聚越多的异种。他们互相嚎叫着,像在传达什么思想,浑浊的眼珠子瞪着他,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血迹,但这些杀戮似乎更能点起他们战斗的*。

他不能再拖了。山洞口已经被烧的漆黑,火焰阻挡了狼的入侵,也在威胁姜百灵的生命。

就在面前的一只亚种凶狼流着口水要扑过来的时候,一根被烧着的树枝被从后丢了过来,正好砸在那狼身上,他一瞬间被烫的嘶叫一声,猛地一头扎到了地上疯狂翻滚着。

那些狼被火吓到了,又一下子分散开,然后并没有停歇,接二连三的火焰树枝被扔过来,却都像枪子一样,专门找着他们站立的地方丢。

你完全无法预料一个生灵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熊熊燃烧的山洞火焰门已经让他们望而却步了,这忽然而来的着火树枝就像是打火机,一下将山洞外因为秋季干枯而失去水分的树枝和草叶点燃,不过几秒钟功夫就多了无数燃烧的小火堆。

“嗷呜!”一匹亚种狼仰头嚎叫着,似乎是要召唤他的队伍离开这里,他才刚叫了一声呢,忽然从身后扑出来一个身影,瞬间将他压在了下面。

阴阳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扑过来,凶狠的咬住他的脖子,只是这头黑狼力气大,挣扎着想要折过脑袋反咬她,他四条腿乱蹬,阴阳眼被他刨出来的土泼了一脸,沙土进了眼睛,在差点失力的一瞬间,身下的杂毛狼忽然不动了。

“呼呼-”大白狠狠的咬在这亚种狼的脖子上,鼻头皱起发出呼哧呼哧的凶狠声音,死命的抓着他的身体不放。阴阳眼直起身来蹭了蹭眼睛,见他还不放开,又舔了舔大白的脸,他这才松口,而那亚种狼早已没有声息了。

“嗷呜!”大白仰头嚎叫一声,他身后还有一堆捡来的木枝,鸳鸯就守在他身边,只要有亚种狼再敢靠近,他就会将木柴烧着了扔出去。虽然威力不大,但可以在山洞前铸就一道防线。

然后因为越来越密集的火堆,几乎所有的亚种狼都在朝外围迁移,这一块土地算是被放弃了。

大灰趁着它们战斗的间隙,飞速奔到了小溪中,他猛地跃了进去溅起一圈水花,皮毛被打湿以后没有停歇,又一下子爬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奔了回来。

大白正在朝外面最后几头亚种狼挥舞火把呢,就见到一道灰色的身影倏地穿过面前,然后一跃消失在火焰中。

‘你疯了!’他稍微一愣神,那几头狼就逼近了些,阴阳眼一下子冲到他身前龇牙咧嘴的吼叫,与那些亚种狼对峙着,‘别管他了!’

但是大白好像根本就回不过神来,他手里的木柴掉到地上,难道他是真的疯了?

而这边大灰尽管将皮毛打湿了,焚烧的热度也依然可以穿透他的皮肤,他能感觉到身体被烧焦时的剧烈痛楚,这时候他恨不得自己可以痛到麻木而晕过去,但是脑袋里的一根弦始终紧绷着,你不能。

“百灵!”大灰猛地跃进来,然后一翻身立刻变身为人,焦浓的烟尘叫他猛烈咳嗽起来,熏的他根本睁不开眼,“百、灵……”他跪在地上摸索着,眼睛、鼻子、耳朵全部失灵,他找不到她了。

地表的石头都被烧到炽热,姜百灵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只是用力捂住自己的口鼻,靠着湿布过滤过来的一点点空气勉强呼吸,呼吸道发出呼和呼和的声音,像拉风箱一样。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她面前甚至开始出现白光和幻像的时候,一双沾了水的微凉的手摸到了她。

那双手把她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呜呜-呜呜-’他不能说话,于是就用自己还滴着水的脸摩擦她的五官,他看不清,于是就只能靠手来感觉她的身体。

幸好,她还有热度,她的胸腹还在动,她还挣扎着活着。

因为他的怀抱,姜百灵的意识清醒了三分,但身体就如被拷上了千斤重的镣铐一样难以动弹分毫,她能感觉自己掉在地上的皮子被他捡了起来,然后重新裹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