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窅娘早早来到澄心堂面见李煜。

“国主,那晚菀阁之事……。”

窅娘一开口,李煜就打断其话语说道:“窅娘,我知道你是清白的,那晚菀阁之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谁也不要再提了。”李煜拉着窅娘准备坐到自己旁边。

不想窅娘将玉手从李煜宽厚的手掌中抽出来,看着李煜的重眸不苟言笑地说道:“照这样说,国主早就知道是国后娘娘设计陷害我与南宫逸。”

“窅娘,不要耍小孩脾气。本王都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再追究又有什么意思?”李煜握着窅娘细小白嫩的手腕,把窅娘拉到自己身边。

窅娘使劲甩掉李煜的手,正色道:“国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明知国后娘娘有错,却还一味包容她。你明知我是清白的,却还摆脸色给我看。”窅娘在心中想道,李煜,难道你的心中只有小周后?那我窅娘算什么?

“窅娘,不要太过分了。国后纵有错,也不是你能指责的。还有本王为什么这两天没有去看你,你应该心中有数。难道你与南宫逸真的是那么清白吗?”李煜也怒了,一堆话就这样没经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

听到李煜如此说,窅娘哪里受得了。“国主,是,窅娘卑贱,窅娘不配提国后的错误,只配被国后陷害。不过,窅娘可以告诉国主,窅娘问心无愧,窅娘从未做过对不起国主的事情。”

见窅娘生气欲走。李煜不顾窅娘挣脱,一把搂过窅娘,说道:“窅娘,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了,才口不择言。你不知道,这两日我是多么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了我们的孩儿好,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李煜及时的服软让窅娘愤怒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这时一侍卫进来禀告说:“国主,南宫大人路上遭遇不测,现下落不明。”

“国主,南宫逸是你多年的兄弟,你竟然如此小肚鸡肠,将他赶出宫。如今他生死未卜,你满意了?”窅娘心中的怒气顿时爆发。听到侍卫的禀报,窅娘心头一惊。难怪昨晚医庐漆黑一片,未点蜡烛。

“窅娘,你如今为了南宫逸竟如此指责本王,你可曾考虑过本王心中的感受?”李煜重眸中蒙上了一层伤感的灰色。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国主,南宫逸一日找不到,窅娘一日不会接受册封之礼。”窅娘退后一步,向李煜行礼,说道。窅娘在心底认为造成南宫逸生死不明的罪魁祸首是自己,若南宫逸没有遇到自己,他与李煜还是好兄弟,他还是当初那个潇洒俊逸的美男子。

“窅娘,既然你如此不甘愿做本王的女人。那好,册封之礼永远也不要举行了。”李煜冷冷地说完后,转身慢慢回到书案前。

窅娘看着李煜渐行渐远的背影,接着,魂不守舍地走出了澄心堂。瑟瑟的微风拂动着凌乱了的发丝。天空中塞着铅色的密云,每一团都灌满了沉重的气息。窅娘就这样拖着疲惫的步子漫无目的走着。

室内的李煜开始懊恼自己为何要对窅娘说出如此沉重的话。她还怀着身孕呢。李煜想追出去,可是脚下如灌了铅块般异常沉重,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一整日下来,李煜异常烦躁,奏章看不下去,就连平日里喜欢听的小曲也觉无聊。

夜晚的兴宁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