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科泰问那两个老太太:把你们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其中一个穿着红衣服的老太太说:我昨天晚上,在田里割草,我儿子有匹马,他天天拉着马去日碦则的老街上,给来日碦则的游人乘坐,一个人五十块钱绕一圈老城区。

“马嘛,要吃夜草,不吃夜草长不胖,我晚上都在割草。”红衣老太太说:可是我昨天晚上,在田里割草的时候,割着割着,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在田埂边上走,当时我都吓坏了,我躲在了茅草堆里,隔远了看,看着他就朝着天通海庄园的方向走去了。

昂科泰对红衣老太说:那你说说看,这里,到底有没有那个人。

“我找找啊。”红衣老太在我那些阴人兄弟的面前转悠。

她转悠来转悠去,终于,走到了大金牙的身边,指着大金牙说:就是他。

“哎哟我去,你长眼睛了没有?昨天,你大金爷在家里睡觉呢,睡到刚才还在睡,你说大金爷在田埂外面走?放屁!”大金牙没想到,杀人凶手的名头,怎么就灌在了他的头上。

他冲那红衣老太,骂道:别告诉我,你这老太婆收黑钱了啊!

红衣老太说:没错的,绝对是你,我们这边的人,不怎么流行带手表,但我昨天,看到那个血人的手腕上,有一个金光闪闪的手表,在月光下,特别耀眼。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大金牙的左手腕。

他的左手腕上,确实带了一块金色的陀飞轮手表。

大金牙连忙捂住了自己的手表,冲那些瞪他的人喊道:去你们的,看什么看?没见过手表?

“哼!人证也在了,你还拿什么抵赖!”昂科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大金牙一眼。

大金牙索性直接把手松开,大喇喇的把表露了出来,高高的举起了右手,耀武扬威的绕着庭院走了一圈:带金色手表怎么了?带金色手表怎么了?这颜色的表很常见的好嘛!你们有能耐,把你们的手给我扬起来,让大金牙我瞅瞅,这边到底有多少人带了金色手表。

在场所有人都把手抬了起来。

有些人还抬起了双手。

大金牙看了一圈,立马又捂上了自己的金色手表。

好家伙,我们这周围还真没有一个人带手表的。

他们的手上,带了天珠、绿松石、红绳、麻绳,佛珠、玛瑙,偏偏没有一个人带了手表。

“去你们的,手表都不带,没品位。”大金牙捂着手表,灰溜溜的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开口说道:一块手表,真的说明不了什么?

“说明不了什么?”昂科泰直接一挥手:来人,给我搜一下这个人的房间。

两个喇嘛站了出来,要往天通海里面冲。

司徒艺琳直接拦住了,喊道:都给站住,天通海是什么地方?你们想搜就搜,有把我这个天通侍,放在眼里吗?

天通侍在日碦则,那是有头有脸的,昂科泰作为一庙主持,那也要给点面子。

他对司徒艺琳行了个佛礼:无量寿佛,天通侍,今天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和你为难,但是,我的弟子钦克木需要一个交代,还请天通侍,行个方便。

司徒艺琳直接摆手:没方便可行,你们要抓杀人凶手,我也要帮助我这些汉人兄弟洗脱嫌疑……要搜,我们自己人搜!

说完,她喊了一声:穆勒。

“在!”穆勒出了队列。

司徒艺琳让穆勒去搜一搜大金牙的房间,看看有什么收获没有。

穆勒刚准备走,昂科泰有些不满意了:天通侍……在日碦则,谁都知道,你们和这群汉人,以兄弟相交,你找的人搜房间,我不放心。

“如果你不放心,现在就给我离开天通海……。”司徒艺琳指着昂科泰说道。

司徒土司站出来打圆场:艺琳,昂科泰大师,都别吵了,我们天通海,那是出了名的公正不阿,事实是什么样子的,那就是什么样子的,我们绝对不会包庇,但我们也不愿意让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嫁祸给我们的兄弟,穆勒,你只管去。

司徒土司放话了,昂科泰不好再反驳。

我心里也有些暖暖的,其实我知道司徒父女想的什么,如果是那些喇嘛专门要陷害我们,那太容易了,他们身上带一件血衣或者其他的证据,进了房间,嚷嚷一声,说有发现,然后把他们随身携带的血衣,扔到房间里面,那我们就彻底被栽赃了。

司徒父女想得周到啊。

穆勒冲进了大金牙的房间里,他进去有一刻钟。

他进去的时候,神采飞扬,出来的时候,成了一个苦瓜脸。

看到他那模样,我心里咯噔一响……完了,有点悬了。

果不其然,穆勒慢吞吞的走到了司徒艺琳的面前,极不情愿的递给了司徒艺琳一件血衣。

司徒艺琳把血衣打开,那衣服……真是大金牙的,衣服上,沾满了淋漓的鲜血。

“这……。”司徒艺琳有些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