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黎菁一边起身去开门,一边嘀咕谁会来找她,自从她暂离县委大院去了南岙乡,找她的人已经很少了。

来的人居然都是同事,乡武装部长李长喜、副乡长郭凯达和乡经济管理员钟海峡。

夏天大为高兴,又是介绍黎红,又是介绍三位来客,又问仨人吃了没有,那架势是以男主人自居。

他更是好奇,让钟海峡找李长喜和郭凯达来商量事情,他们却来得这么快。

李长喜告诉夏天,趁着农忙假的机会,他和郭凯达这几天都在城里的家里休息。

钟海峡告诉夏天,他打电话到乡里,才知道老李和老郭都在家里,便直接找上门去。

郭凯达告诉夏天,听钟海峡说起锅底河入海口重建海防,又说什么要发大财,估计是打那个潮汐发电站的主意,便立即和李长喜钟海峡赶了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夏天笑着问道:“还是再次关心一下,你们仨到底吃了没有?”

李长喜笑道:“还真的没来得及吃。”

黎菁道:“那还客气什么,下午有事要办,你们和我们一样,就将就着吃面条吧。”

说毕,黎菁和方兰及黎红一起去了厨房。

郭凯达看了看茶几上的书,笑着道:“夏书记,你已经研究上了。”

点了点头,夏天道:“凯达,我说了很多次了,要么叫我小夏,要么叫我老夏,你又忘了?”

摇了摇头,郭凯达道:“大家各叫各的吧,我的经历和别人不一样,我必须记住当初你对我的帮助。”

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夏天心道,不枉我当初先放他一马再拉他一把,还让他担任副乡长委以重任。

李长喜笑道:“老夏,你就别讲究了,小钟可以叫你老夏,凯达也可以叫你夏书记嘛。”

点了点头,夏天问道:“老李,凯达,你们家里都好吧?”

李长喜和郭凯达均说家里一切都好,夏天这才转入正题。

“老李,凯达,大概情况你们已经都了解了吧?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南岙乡重建海防的重任,可能要由咱们南岙乡自己来负责了,上级顶多给咱们一些经济补贴和业务上的指导,具体的说,就是锅底河海防检查站,咱们要把它重新建起来,并派人进驻那里。”

钟海峡道:“老夏,这些情况我都向老李和老郭汇报过了,可就是不知道你说的发财是什么意思。”

李长喜对夏天说道:“当初县武装部坚持为咱们乡保留武装民兵营,我就想到了咱们乡的担子不轻,别的乡镇的民兵武器都已陆续上缴给县武装部了,唯独咱们乡还有三百二十三支长短枪,每年还有经济补贴和全脱产训练,当然了,咱们乡的地理位置特殊,民兵的任务很重,除了治安还有海防,现在又多了缉私的任务。”

钟海峡笑道:“缉私好,咱们还能弄点战利品,既解决了咱们乡的经费短缺,又改善了咱们的生活。”

李长喜摇着头笑道:“小钟,那样的好日子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郭凯达也笑着说道:“等咱们地海防检查站重新建起来,敢从锅底河入海口走私的人就不多了,咱们到哪里去搞战利品去?”

“大家说得都对。”夏天高屋建瓴地总结道:“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叫勇敢,是英雄,咱们搞缉私就是如此,但如果再搞下去,那咱们就得把乌纱帽赔进去了,海峡啊,乌纱帽与战利品哪个重要啊。”

钟海峡嘿嘿笑着,“这帐我会算,但是,打打擦边球总可以吧,比方说咱们不捞大的,只是小打小闹,这上面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夏天笑着赞道:“海峡,你的政治水平又提高了不少。”

李长喜道:“咱以后如果有收获,就说是捡来的,捡来的归乡政府所有,这好象没有问题。”

夏天摆了摆手,看着郭凯达问道:“凯达,那个潮汐发电站你了解多少?”

郭凯达拿出了一张纸条,“夏书记,我是我原来在水利局上班时所知道的情况,现在什么情况我就不了解了。”

然后念道:

“锅底河入海口潮汐发电站概况,锅底河入海口潮汐发电站属试验发电站,锅底河入海口的潮汐属于全日潮,平均潮差七点九米,最大潮差十二点七米,比著名的钱塘江的最大潮差还要大,利用已建的原围垦海涂工程试验改建,工程于一九七七年动工,一九八二年第一台机组发电,另外还可安装七台机组发电,电站的开发方式为双水库双向发电,控制流域面积三十七点八平方公里,水库防洪库容三百三十二万立方米,发电库容五百八十六万立方米,两个发电水库的面积共计四点一平方公里,电站建筑物有堤坝、水闸、发电厂房和升压站各一座,堤坝为粘土心墙堆石坝,由海中抛石和填土而成,坝基为饱和海涂淤泥质粘土,层厚七十二米,堤坝全长一千两百三十七米,最大坝高二十三点七米,充水和泄水闸地基为含砾晶屑凝灰岩,共分八个孔,泄量为每秒三百二十立方米,发电厂房内安装一台灯泡贯流式水轮发电机组,单机容量为六百千瓦,正反两个方向均可发电,正、反向泄水四种工况运行,发电水头为一点二米到六点八米,每天发电时间约十八个小时,年发电量至少是三百万度。”

郭凯达念完,钟海峡就嚷了起来,“听不懂,听不懂,我说老郭,你这是对牛弹琴啊。”

夏天笑了起来,“海峡,咱不需要懂那么多,不然的话,要那么多科技人才和专业人才干什么,咱们需要明白的是,这个潮汐发电站搞起来能不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