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夏天对郭香菱也早有安排,只不过他抻着,郭香菱不主动提出来,他才懒得主动呢。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同,对公社原党委会的五名委员,夏天有着不同的判断和对策。

县委及县委组织部的部署是,政社分设工作进行和结束后,凡属原领导班子里的干部,该退的退该调的调,该留下来的,由县委组织部考核后重新任命上岗。

南岙公社原党委五名成员,情况各有不同,夏天心里跟明镜似的。

原党委书记兼管委会主任邱玉田,年老体衰,这次肯定是要直接退休的,他不来更好。

原党委副书记兼管委会副主任高贵来,今年五十五岁,虽未到退休年龄,但按照规定,他必须退居二线,夏天巴不得他不回来,否则他既不做事,却又以老干部自居,看着就让人心烦。

原党委委员兼团委书记周汉滨,夏天是把他当作敌人对待的,先压制他困住他,再想办法把他赶出南岙,决不能让他在自己身边碍手碍脚。

而对于原党委委员兼武装部长李长喜和原党委委员兼妇女主任郭香菱,夏天的打算是先考察考察,可用则留用,不可用则设法将他们排挤出南岙。

与李长喜的一心想调离不同,郭香菱的问题主要是工作不上心,上班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

郭香菱是南岙隔壁的旗山公社人,老公是个民办教师,她以前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八年前安排到南岙公社工作,开始工作还行,但转正以后就没那么积极了,逮空就往家里跑,去年她生孩子,那是八月份的事,可她竟然坐了五个月的“月子”,要不是这次的政社分设,她还不一定会回来上班呢。

既然回来上班了,那就得工作,看到每个人都有事做,郭香菱自己先坐不住了,她和黎菁很早就认识,又同为女性,一番苦水倒出,黎菁便陪着她来找夏天。

夏天先装出关心的样子问道:“郭主任,你家里的事处理好了没有?你的孩子有人照顾吗?”

郭香菱忙说:“谢谢夏书记关心,我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孩子也有照顾,现在由她外婆带着,不会影响我工作的。”

黎菁说:“夏书记,郭主任的母亲带着郭主任的孩子就住在公社院子里,这是我们已婚女同志的权利,这你都不知道?你也太官僚主义了吧,”

夏天抱歉的笑笑说:“可是,我说的这项工作虽然很重要,但也很艰苦的,需要不断的往下面跑啊。”

郭香菱说:“请夏书记吩咐吧,我一定完成任务。”

夏天也不再假装客气,便决定派郭香菱去陪同县人民医院的巡诊队,逐村逐户的调查传染病的情况。

这是一个苦差使,连黎菁都看出来了,可郭香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望着郭香菱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夏天轻轻地笑了,“这娘们,有点急不可耐了。”

黎菁嗔怪道:“就你这整人的法子,换谁谁都会急的,你这是要把她晾起来挂起来,很可能会让她丢了工作,她能不急吗?”

夏天得意地说:“郭香菱那就是尸位素餐,我只有刺激一下,才能激发出她的工作热情来,要是人人都象她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谁来帮我这个领导干活啊。”

黎菁说:“你也不要对郭香菱太苛刻刻了,她与李长喜周汉滨他们不一样,她是从农村上来的,不容易呀。”

夏天看了看黎菁,好奇地问:“姐,据我所知,你和郭香菱以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你不会是被她给收买了吧?”

“去,我是能被人轻易收买的吗?”

“嘿嘿,难讲,难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