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老仝惊慌地喊了一声,他吓坏了。

他吓得都把双腿和双臂一抬,密实地挡在头脸的前边了。

真心有些夸张,好像不这么挡着,那什么东西就会穿透挡风玻璃,窜到他身上,对他造成巨大的伤害一样。事实上,那东西没砸破挡风玻璃,就贴在上边,吱溜溜地滑到了引擎盖上。

留下浓浓的血迹。

还有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那小小的眼睛里,透着无穷的悲哀和责问,对这个残忍的世界充满寒心。

那是一只浑身乌黑的小猫,只有一只饭碗那么大,这重重地扑在挡风玻璃上,整个身子都碎裂了,鲜直流出来。最诡异的是,它那两只眼珠子朝着夏赫然瞪了一会儿,砰!居然爆碎了。

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窟窿。

这把夏赫然都吓了一跳。

这还是开始。

砰!砰砰砰!

许多乌黑的小猫被砸在挡风玻璃上,车门玻璃上,不断地爆开血花。

没多久,几乎整个车头都被鲜血染红了,到处都吊着黑色小猫的尸体,也有几只比较大的,但都是黑猫!!这看起来真是恐怖。

老仝都尖叫起来了,跟女人一样。

哧!

急刹车。

夏赫然推开车门,满脸煞气地跳了出去。

这会儿,车已经开到一截两边都是山壁的地方。

这个地方还有些特殊,两边山壁高约五六十米,居然朝着中间靠拢,好像一对恋人要额头贴着额头一般。往上看去的话,如同一线天,缝隙那里宽不到两米,强壮一些的人就能跳过去。

停止了,没有黑色小猫被砸过来了。

但可以确定的是,就是从上边砸下来的。

夏赫然摸了摸鼻子,忽然就中气十足地吼了起来:“你.大爷的!有种下来跟大爷我好好斗斗,别藏得跟老鼠似的。砸死这么多小猫,信不信大爷也把你们都给砸死?”

这声音里头充满暴戾。

事实上,夏大爷现在确实是非常生气。

他挺喜欢小猫的,小时候在孤儿院,还有一窝儿的小猫,陪他度过一些寂寞的时光。

这么多黑色小猫砸在他的车头上,还从四周掉落了下去。这宛若在玻璃上、引擎盖上、地上盛开了一朵朵黑色的花朵,带血的花!

看着诡异,让人不寒而栗,特别是现在正残阳如血,霞光如同血光一般渗透进来,映得这里更是血腥恐怖。一般人看了,都得吓晕。

车头另一头,老仝也打开门窜了出来。

他一不小心踩着了一只死猫,差点滑倒,吓得又是哇哇叫。

他惊心动魄地说:“啊呀,小兄弟,你到底是得罪谁了么?这这……这是被人下了鬼猫咒啊!谁这么恶毒,下这个鬼猫咒,是要……是要害死人的呀!”

他说着,脸色都苍白起来。

夏赫然一怔,扭头看向他:“什么叫鬼猫咒啊?”

老仝战战兢兢地说:“这种小猫,都是野猫来的,是盘川市独有的一种猫。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一只不是黑色的,都是浑身漆黑。加上它们都喜欢在黑夜里出没,就被人叫做鬼猫……”

他倒是挺有讲书的本事,叽里呱啦地就说出了一个恐怖故事。

说是三十多年前,在这附近的一个村庄里住着一个少女,小时候,爸妈上山采野菜,双双被大蟒蛇给吃了。她就住在了大伯家,由他们家养着。少女长到十六七岁的时候,出落得亭亭yu立,一晚被喝醉酒的大伯给强了。这只是她不幸的开始,大伯的三个儿子,都对她做了那种禽shou不如的事。

到了后来,甚至把别的男人叫上门来,只要给五块钱,就能跟少女发生关系。

那时候的五块钱也挺大了。

少女很痛苦,她忍不住去跳崖自杀,却被一群鬼猫救了回来,还收获了它们的友谊。有了鬼猫们的安慰,她还是决定活下去。哪想得到,因为鬼猫的皮毛值几个钱,大伯发现少女和一群鬼猫经常一起玩之后,就和他的三个儿子设下陷阱,用少女做诱饵,把那一群鬼猫全部抓来宰了。

少女又后悔又痛苦,心中充满仇恨。

这一次,她终于自杀成功,并化身为厉鬼。从那以后的两个月里,大伯一家,和凡是欺负过她的人,全部都被抓得浑身破碎,鲜血流干而死。

甚至,到了后来,只要敢捕捉和残害鬼猫的,被她发现了,就会把那些人给杀死。

都死得很惨!!

这个少女,又被大伙儿叫做猫魅。

再后来,有些心术不正的人,就因此想到了一个馊主意去害人。他们抓来鬼猫,砸在要害的人的家里或别的一些相关之地,就会引来猫魅,杀死对方。

这种害人的办法,叫做鬼猫咒。

“小兄弟,你可别不信啊,真有这么一回事的。前两个月还发生了一桩,有人把几滴鬼猫的血偷偷甩在他仇人的衣服上。三小时不到,他的仇人从头到脚都被抓挠出了无数的血缝,死得不知道多惨!何况是你这……满车头都是鬼猫的血,肯定更惨!”

老仝战战兢兢地说。

然后他又加上几句:“对了,去青木镇的那条路上,就要经过猫魅住过的村子。现在,因为她的缘故,那村子都变成鬼村了,没人住。她就在那里!越靠近她,越容易找到血光之灾!”

说到这里,他满脸都是恐怖。

夏赫然抓抓耳朵,问他:“听你这么说,好像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

“有,当然有!”

老仝直点头:“第一,我们赶紧开车,加大油门,开到雁洋镇那里去,把车子冲洗干净,然后用消毒液冲刷,把血腥味全部洗掉;第二,夜里不要去青木镇了,黑夜的时候,正是妖魔鬼怪出动的时候,特别是在罪恶地带。就在雁洋镇歇息一晚,然后再走!”

夏赫然忽然怪笑了两声,点点头:“好!”

他从车里头翻下一把挺锋利的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