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相柳将许愿结绳掷入忘川河,看着它飘远沉下,思绪跟着远了。

她没回答师阴的问题,忽然,她往后一仰,吓的师阴连忙伸手抱住,“哎,不带你这么吓为夫的。”

师阴横抱起她,邢相柳抱住他的脖子,顺势埋头在他颈间,“上神大人,我们回家吧。”

“好。”

回去的途中,邢相柳说,“我的来历在两千万年前,只有五万多年的记忆,五万多年中,我只有近四十年是活着的,这一生的苦难不比谁少,我只是期望他们会好,不一定是在一起,而是希望他们有一个对彼此都是好的结果,至于帮谁,我命格破败,晦气不尽,帮不了谁。”

她是个只能要人命的,不能救命的存在,所以她是军师,也只能是军师,再向前一步都不行了。

再向前一步要掌权,掌权神君纵然不仁慈,那也得有渡化苍生的福气在身,她没有,她是个从第一次轮回就死在母体腹中的死胎,晦气与生俱来的藏在了命格里。

师阴在她耳畔低语,“没关系,你还有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说起师阴的心中痛,那莫过于娶了邢相柳后,忽然有一天却发现她坐在大厅看着外面,双手合握再心口,像是在祈祷什么。

他问她,‘你在做什么?’

邢相柳说,‘我想出去走走,可是我担心认识我的看见我了,会笑话我。’

师阴忽然不说话,曾经她寻夫五万年,踏遍六界诸多山河,认识她的神明妖魔有很多,她运筹帷幄,却不能控制悠悠众口,像个小女孩似的,被羞耻的不知道怎么出门,她的噩梦说是醒了,余惊却让她并没有多好受。

从那天起,他就推了手上很多事情,专程陪着她四处走动游玩,好不容易好了很多,阿幔的事情就出来了,她又记起了前世,又是一桩劫难,这段时间她似乎又恢复倒之前的模样了。

师阴觉得他应该去趟冥王宫,找祸妃。

虽然祸妃是个带坏良家妇女的祸秧,但是跟她走在一起的,没有不开心的。

就当是偏方吧,他得试试。(祸妃:你骂谁是偏方呢?)

……

三月,桃花开。

S市里路边都是桃花树,风刮的花瓣漫天飞,很好的上班天气,阿幔换了一身靓丽的时装,要去陆氏去报道。

赢烬看着,没说话,默默给她准备了早餐。

奇迹般的,阿幔在吃完后跟他说话了,“赢烬,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脚趾头也不碍事了,照顾自己完全不成问题,你今天就搬走吧。”

原来是赶他走,赢烬薄唇抿着苦涩,摇头。

阿幔歪头看他,漂亮的眸子眨几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神君吗?活像个小媳妇儿,至于吗?不搬走的话,那我就搬走,正好我还有一套房子,离陆氏比这里也近。”

前段时间,她打算卖了的,现在想想,还好没卖。

赢烬抬眸,要笑不笑的看着她,阿幔一个冷惊,摸着自己爪子,“你干嘛?不会我去哪儿,你就打算这么跟着吧?”

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