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说的呀,那又如何呢?你都可以食言,我怎么就不能食言了?还是说,我们之间你食言就伟大,我食言就自私了?别介啊,你对我食言最初是为了拿到药救我命,接着是为了对顾依雪父女的恩情不食言,而我是为了给你自由,成全你,不让你为难,我识大体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奈何要笑不笑的看着他的眼睛,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然后甩走。

“不许你这么跟我说话!”

楚离心弦紧绷着,她的话字字都扯的他心弦,连带喉咙都痛,喑哑。

“那我该怎么办跟你说话?初来之际,婆婆提醒我,她说妻比夫大,夫君最后都是会纳妾的,我不信,我说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说明我眼瞎了,没想到婆婆真的一语成谶,所以你总夸我眼睛生的美,其实也不过是个瞎的。”

奈何漫不经心的揉了揉被他捏疼的手腕,撩开垂落的青丝,偏头,看着某个地方,眼神空洞,笑的讽刺。

楚离气的全身紧绷,如果碰他就知道他全身在抖,喉结滑动,晦涩,心里的痛扯痛头皮和指尖,攥紧十指,忍了又忍。

低下头,像认错的孩子,“奈何,我错了只是因为考虑不周,我没有背叛我们的感情,你一直都很少说爱我,我恨不得把心挖给你,你也只是一笑,你从没让我知道你爱我到了只是一场拜堂都不能接受,我没想过碰顾依雪,也没想过对她好,拜堂不过……。”

“拜堂不过对你来说就是三拜,可对我来说就是背叛!楚离,你只是把拜堂想的太简单太随意了,所以你觉得是我不够爱你,我告诉你,但凡只是一开始我见到你时,你这样做,我都不会留在你身旁了,何况现在?”

奈何很气的打断,什么就叫拜堂不过怎么样,都拜堂了还想怎么样?

“所以我说,是我考虑不周。”

“为什么你要考虑不周啊?我哪里表现的不够爱你了,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这段感情,你付出的最多?”

面对奈何的咄咄逼问,楚离点头又摇头,“奈何,哪怕你只是愿意留在我身旁,我付出都是自愿的。”

“那你就是觉得我空口白话,就是表现的不够爱你了?”

问完,奈何也不等他的回答,起身,赤足下床,走到他面前,已经快贴住了,她还往前迈步,楚离下意识后退一步,抬手稳住她的秀气香肩。

“别摔着。”

“不要你管!”奈何推开他的手,抬头将他望着,很郑重一笑。

“楚离,我一直觉得,无论是你的江山霸业,还是你独步天下的武功,我都帮不了你什么,给不了你什么。

于是我总想着,所幸我还有一副好的皮囊,有大好的年华,我可以让你每时每刻看到我都是心动的,都是高兴的。

所以我跟只花蝴蝶似的学习数百种发髻的模样,前朝前前朝几百年前的发髻我都会弄,我愿意为你描眉,妆容出不同的模样。

摆弄那些无聊的首饰,衣裳千百件的试我也没说烦,我千方百计的用我仅有的讨好你,女为悦己者容,所以我以为你感受到了,我以为你知道我这样做是因为……你是我的悦己者,没想到我做了这么多,你都没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