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慕国第一百三十七年。

君王楚离年少登位,立八岁小青梅奈何为后。

今年,奈何十八岁,美的正绽,都说她像清晨的浅色海棠,曼丽嫣然。

君王楚离对这位皇后娘娘宠爱有加,十年了,后宫中就只有她一个。

但是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一下皇上就要选妃了。

而今日,就是君王的大喜,他要以民间婚嫁之礼迎娶淑妃,方亦瑶,如此迁就,可见其恩泽宠爱。

夜深,凤悦宫。

奈何换上了一袭白衣坐在凤位上,看着空荡荡的偌大宫殿,前些日子还干净无瑕灵动的眼眸,此刻只剩灰暗。

外面来了一个侍女,战战兢兢的跪下,“皇后娘娘,皇上说让你安分点,不要再让人去找他来了,今日是他和淑妃的大喜日子。”

奈何身旁的侍女秋心上前,指着那侍女咬牙道,“滚下去!”

那个侍女退下了,秋心回头,“娘娘,你别难过了,男子都是三妻四妾,何况是皇上?总有一日你要习惯的。”

她其实并不想说这种话,真违心,真恶心。

是皇上自己说的,永远都只宠爱皇后娘娘,永远?什么是永远?十年是永远吗?这男人的永远真是短的好笑。

奈何安静,她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花季女子,一没心计,二没手段,她只知道很难过,找了个侍女去找皇上,让他来看看她,仅此而已。

呵呵呵呵,原来,这就叫不安分啊。

回想前些日子,他还搂着她说,奈何,你要相信我,这一生我只会爱你一个。

她看着面前摆的一壶酒,良久,斟满一杯,“秋心……。”

“哎,娘娘,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说……他此刻应该在和那个淑妃娘娘洞房花烛了,对吧?”

奈何看着秋心,美漫的面容带着几丝病白,在他准备成亲的这几日,她的心血在一点一点被熬干。

秋心都想哭了,皇后娘娘只是个女孩子,她一点坏心思都没有,每次说到皇上,她都会羞的像个未沾情事的小雏子,还笑眯眯的。

此刻你看啊,她这两眼空的,像个活死人了。

她喉间哽咽,低头不忍看,“这个……应该是吧,宾客都散了,应该是洞房花烛了。”

奈何不作声,仰头喝下杯中酒,流过喉咙的辛辣让她感到不适,在这之前,她只喝过一次酒,就是在和诉离新婚夜的合卺酒。

“诉离,你骗了我。”

她低低的喃,声音轻轻的。

秋心在一旁低低的哭了起来,奈何侧脸看她,勉强的扯出笑,“秋心不哭。”

“呜呜呜……娘娘,你能不能别难过了,秋心看着好心疼啊。”

“傻丫头,这是出宫令牌,你拿着,去帮我办一件事。”

奈何递给秋心一块令牌,一个锦囊,以及一个很沉重的包袱,秋心接过时就知道里面是银两,想打开锦囊时,奈何制止,“出宫再看。”

“可是娘娘,奴婢这个时候出去,你一个人怎么办啊?”

“我没事的,给你的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快去办吧。”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