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声轻叹传来,划破寂静。

白寒笙回头,唇齿间的血不断线的掉出,清冷艳绝的眉眼间写满极痛。

“你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来的是红衣,她一袭红衣也在这阴郁的大墓前显得阴冷了,一步步的走过来,望着大墓,这跟她之前和宿鬼仙说的计划,完全不一样啊。

白恩公真是有本事,几个时辰不到,就把宿鬼仙给弄死了。

“告诉你?连白翩翩就站在你面前,亲口告诉你,换来的都是心口刺刀,我?我说了你就信吗?白恩公几时对我有这般信任了?你只会告诉我,要不是看在阎君的面上,我会让你滚。”

噗……

咳咳咳……

白寒笙满口的血呛出,脸从红变成苍白。

红衣不解的问他,“白恩公,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又忽然确定宿鬼仙就是白翩翩了?她可是被你连续刺了两刀的女子啊,不是你神邸上那个表现娇滴滴,但眼眸丑陋的白夫人。”

“直觉。”

白寒笙当时就凭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的直觉,“至于神邸上的那个女子,我只是拥抱就已经知道她不是翩翩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为了她伤宿鬼仙?”红衣更不解。

“宿鬼仙说她身上的皮相是她的,我只是想帮她拿回来。”白寒笙一边说,一边摊开满是鲜血的手,上面白光划过,一张完整的皮相出现在了她手中。

“啊!”

红衣惊叫,背过身,脚爪直跺,她做厉鬼这么些年,都没做过这种缺德事。

她哈气,小手乱挥,“你、你什么时候拿到这皮相还不让那个侍女知道的?”

白寒笙笑了笑,“这是什么难事吗?她能利用宿鬼仙对她的信任扒掉皮,我还不能趁着她对我用控心术拿走她的皮,弄个障眼法给她?不过是个侍女,修行千万年不敌我百万年……。”

噗……

他又吐出血来,身上的痛,情的痛,煎熬着他,“本来,我想,她再证明一次,我就、相信她是翩翩了……。”

“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啊?白翩翩在你面前,就是个柔弱的主,你一对她不好,她就六神无主了,证明一两次得了,非得多等那么一次,还用那么极端的手段去伤她,让她证明,现在好了,她自愿离开了。”

红衣背对着他,摊手。

白寒笙没说话,对谁都可以马虎,对翩翩他不能,饶是后悔莫及了,再来一次,他还是要证明清楚,他宁愿孤独终生,也不会碰不是翩翩的女子。

深情至喜,深情至悲。

他收了皮相,慢慢起身,踉跄着步伐走到墓碑前瘫坐下去,阖上眼眸。

翩翩,两百万年了……

你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是宿鬼仙就走了,你又把我丢下了……

我这一生都在等,小时候,等你长大,你亭亭玉立时,等你喜欢我,殉情后,等你嫁给我,你被抢走,等你回到我身旁,你散去,等你回来,你才回来却又走了,这一次我是不是永远都要等下去了……

红衣回头,看着这一幕,眼眶一红,摇头,唉……

“白恩公,本来我和宿鬼仙商量好了一个计划,让你再犯点错,我就拉着楚琰到你面前告诉你说,你知道吗,白翩翩和宿鬼仙其实是同一个女子,然后你就会知道自己原来犯错了,然后天天去哄她,可是你这错犯的太离谱了。”

哄她?白寒笙全身忽然痛的痉挛,抖了几下,曲放的长腿展开,手捂着心口。

“为什么她会和宿鬼仙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