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反而把头埋的更深,不知他要说什么,下意识的害羞又害怕。

楚琰揉她青丝,然后为她一缕一缕的理顺,看着她从奠神身下逃出来,在林间散乱的头发喊楚琰的画面始终惊醒,想进去抱抱她,想给她安慰,想为她重新挽上发髻。

“红衣,你没有被奠神真的欺负到。”

“你说什么?”

红衣猛地抬头,拧眉,“你的意思是我那样还不算被欺负吗?”

被曲解了。

楚琰有些不知道怎么来解释了,“不是,他那样当然算欺负你,哪怕只是轻薄一句也算欺负,我都心疼,只是我的意思是……你的处子之身昨晚之前都还在,他欺负你了,但并没有真正得到你。”

红衣红了眼眶,唇抖了起来,“你……你哄我……。”

“没有哄你,我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提起来说些虚假的话惹你难过,红衣,你被欺负我无能无力,我比你难过,如果是真的我会永远绝口不提,我怕你哭,可是我真的没骗你,你落红了。”

楚琰将她抱去沐浴时,看到了床单上的落红,只是心疼,又不是一定非得落红才算处子之身,况且他也不在意这点,但如果她看到这个,大概才会信,也好。

高兴吗?当然高兴,他的红衣拼了命保留的清白是为了他,现在他得到,高兴。

可这种高兴很快就被淹没在心疼中,他之前甚至想过,就算她收了那些鬼王做裙下臣,他也不会怪她,为了活着见到他,红衣已经太苦了。

可她非但拼了命保住清白,保住性命,还和数十个能合力撕了她的鬼王周旋数百年。

谁说她柔弱,她分明坚韧。

看她不说话,不停掉眼泪,楚琰将她拥紧,低头,吻她的眉心,等她哭,让她哭,慢慢的,她哭出了声音。

对她来说,楚琰不介意是一回事,可她害怕会在意是另一回事,她胆小又不是自愿,这件事就像是噩梦,压着她数百年喘不过气,她不敢跟别人说,也不知向谁倾诉。

狐王说想娶她,征求她同意时,她觉得天都要塌了,老厨娘说,女子的清白最重要,如果你不清白,你的夫君必然会刻薄你,甚至打你……

红衣一直记着老厨娘的话,别说心有楚琰,就算没有,她当时也不会答应狐王了。

而被奠神欺凌过的事情,经过几百年的发酵,恐惧在她这幅脆弱的躯壳里肆意妄为,别看她杀神都不眨眼,可她的害怕大概除了镜子里的林易,谁也不知道。

红衣越哭越大声,像找到了家的孩子,对着家人在哭诉她受了多少苦。

从与楚琰重逢,她就没有这般脆弱过,掉眼泪也要笑着脸,或者偷偷的,或者往下咽。

她的哭声就像是刀子,一刀一刀的凌迟楚琰,这都是他的无能造成,才让红衣受了数不清的委屈。

红衣哭了半个时辰才收网,鬼,哭完就像没哭,眼睛不会肿,更没泪痕。

残喘着余悲,趴在他怀中,没了声音。

“红衣,那天我看完了光幕里之前发生的一切,奠神正要夺你清白时,出现了一阵红光,那道红光来自你的原身,你的原身也就是那朵红色鬼莲,它是不死神物,在你受到迫害时,原身就会帮你,你的原身修炼了千万年,修为法力都不低,红衣,把行水丹给我好不好,以后你可以做神,不用再受到任何伤害,我会一直在你身旁。”

行水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