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合上眼,脸蹭的地方是他的伤口,有血,黏黏的。

“楚琰,你能不能……别管我这些事情了,我只想你快点帮我找到证人,死不死都无所谓,我只想澄清冤屈。”

楚琰瞳孔一缩,显见的痛弥漫,他这一生从没怕过什么,自从那场大火后,他有了一件怕的刻骨铭心的事,那就是红衣会死。

喉结滑动,咽下什么,齿关紧咬时牵动脸廓,“你不活着,别说食风鬼,就是跟你有一丝一缕关系的鬼魂妖怪,都要死,包括狐王,本王一样会出兵讨伐。”

他轻轻的,很平静的说完这句话,红衣却看到他脖颈上起伏的经脉,轻轻抬手摸了摸。

“这又是何必,我本就已死,跟你早已殊途,留着我毁了你的名声威望,你还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楚琰固执,摸着她的及腰青丝,“你什么都不用给我,我只要你活着。”

活着?

红衣神色迷惘的靠在他肩上,侧脸看着别处,想了一会,“可我一直是死的,鬼魂是死物。”

“对本王来说,鬼魂还在就是活着,你想做人做神还是做仙,鬼魂还在,本王都能成全你,为你办到。”

话是这样说,可楚琰一直在计划的事情是,一定要让红衣修得不死神身,他的一生太长了,没有尽头,他不想最爱的红衣只是他无尽一生的过客。

嗬,也是,他是阎王爷嘛,红衣笑了笑,“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跟你圆房吗?”

“因为你不爱本王,因为你恨透了本王,没关系,本王可以等,等你不恨我的那天。”

这是楚琰的以为,红衣摇摇头,“不是的,是因为我害怕看到你失望的眼神,楚琰,毁了我的不是那场火,也不是你的离开,而是奠神的出现……。”

“红衣,红衣,红衣红衣……。”倏然,楚琰抱紧她,一声一声唤她名字,妖孽脸微白,声音喑哑,“我是不是没告诉你,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你在我眼里心里始终都是一尘不染,但凡我为此事有一丝一毫的恼,那都只是怒奠神对你的伤害。”

“那你为何那么计较食风鬼?难道不是介意我不干不净吗?”

以前,楚琰吃醋,她高兴的很,如今每次面对他的吃醋,她都心惊胆颤,觉得自己很脏。

“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本王只是……。”

楚琰松开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告诉我,你有没有对食风鬼动心?”

怒奠神是因为奠神伤害她,但他知道,红衣绝不会对奠神有丝毫好感,可食风鬼……

红衣破涕为笑,都弄不清楚他为什么如此紧张一个食风鬼,“你还要我怎么说,真的只是认错了,然后他也是鬼王中,唯一一个没想杀我的,所以我才和他有来往。”

“来往时,没动心?”

楚琰好像就死在这个问题上了,红衣抬手捂在他的脸上,“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楚琰,如果我真的对食风鬼动了心,那我就是魂飞魄散也不会跟你来冥界。”

言下之意很明显,再纠缠下去,她要发火了。

楚琰没说话,看着她,看的她头皮发麻时,她身子忽然向前扑到了他宽阔有力的怀里,但是硬梆梆的,撞的她头晕。

“啊,你干什么?”

耳畔传来他的笑声,他又蹭她,“红衣,我为你将命脉接上,好不好?”

对于楚琰来说,红衣只要不爱别人,那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肩上的伤在一眨眼间,就痊愈了,红衣视线一怔,默了默,原来这就是不死神。

命脉……还能接上吗?与他比起来,她就像不堪一折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