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短的距离,他却觉得寸步难行。

但红衣却知道他来了,转头与他片刻对视后,脚尖离地,飘到了他面前,偏头看了一下他手中的东西,这盒子大小……里面装的是镜子吗?

琢磨片刻,将画儿递到他面前,“咱们换?”

楚琰默不作声,跟她换了。

他一直没让她知道无红殿的那些画,就是想她会有此反应,可白寒笙……他抬眸,寒光扫过去,白寒笙立直背脊,仿佛又被郁红衣这个没脑子的出卖了。

上次是在阎君面前哼曲,这次是把画儿拿出来送到阎君面前,哪有这么蠢的脑子?

谁与她为伍抗敌,绝对活不过一年到头!

红衣打开了盒子,眼前一亮,好漂亮的一面镜子。

赶紧拿到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完了笑眯眯的望着楚琰说道,“谢谢你。”

然后她拿着镜子要走,楚琰一把擒住她的皓腕,“红衣……。”

她抬头,疑惑挑眉,“嗯?”

“你……没有别的事情要问我吗?”楚琰眸光灼灼,似有话想说。

红衣会意,扯开他的手,算了吧,她不想才从一个谎言中清醒,有要花八百年的时间去走出他另一个谎言。

再也没有那份坚韧执着了,能为他付出的皆已耗尽。

“没有什么事情想问你,你的画儿挺好看的,画的真传神,我都快忘了生前的模样,你看这时辰也过的挺快,又已是夜半子时,这个时辰我该去歇息了,你也该离我远点,别动不动碰我,这是在惹我。”

她云淡风轻的说完这一席话,然后慢吞吞的照着镜子飘走了。

她依旧是不愿意信,楚琰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口,那整件事便是个笑话了。

良久……

“白寒笙!”楚琰冰冷的声音拉住想跑的白寒笙。

白寒笙呼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走过去,“阎君,属下觉得自己还有辩解的余地。”

“嗯?”

楚琰清皎眼眸眯起,要笑不笑,棱角分明的侧脸阴森森的。

“辩解吧,本王听听。”

“阎君,就算真的亏欠了郁红衣,可你也不能任由她乱想,最起码你得让她知道你不会有别的女子,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她可说了,始乱终弃的男子都该死。”

白寒笙的概念里,女子最麻烦,心思难猜,想法还多。

或许到现在这位录神都没想通,为何他满腹深情,遇到的竟是狼心狗肺。

楚琰:“……”

始乱终弃?

一瞬间,黑线一脑袋,她是不是还在想风月城那些是侍女是他的后宫?

“白寒笙,这就是你辩解的理由?”

“是,难道这还不够?”

“为何不是带着她到本王面前来问?”

白寒笙嚯嚯的笑了好几声,呲牙,口齿不清的哼着说,“那得让她信你呀……。”

楚琰也笑了,“寒笙,你去宿神宫外将霍行风替回来!立刻!”

白寒笙:“……”

楚琰已走远,他大喊,“阎君,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冷风吹过……

考虑考虑?楚琰是听到了的,但他并不想考虑。

这个白寒笙真是邪了门,他说什么话,红衣都信,一而再再而三的跟着他走。

殊不知白寒笙并不想跟这位红衣姑娘为伍啊,简直坑出了境界。

他咬咬牙,心里那个恨,郁红衣,我记住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