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个道士面面相觑,冷汗直冒,低头一身不吭。

红衣眼眸微眯,纤纤玉手伸到其中一个道士面前,指甲猛然飞长,颜色变红。

“啊……。”

那道士惊喝,跟着一抖,看着红衣的手,神色万分惊恐。

嘻……

见此,红衣的手变了回来,掩唇轻笑。

片刻后,她垂手微微轻叹,视线流连在这宫殿内四周,贝齿咬唇,沉吟片刻。

“这就怕了吗?别怕,别怕,比起你们的狠,我其实还是远远不及的,有些事情我很好奇,你们如果回答我了,我就对你们从轻报复。”

听过从轻处罚,还没听过从轻报复。

白寒笙暗暗琢磨,这女子的心真是黑的明目张胆,饶是如此,那也比伪善好。

而楚琰的脸色始终未好过,目光沉冷,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攥成拳,指骨分明,红衣准备问话时,他转身走到王位上坐下,居高临下的俾睨。

那些道士看到楚琰时,头恨不得低到地上。

红衣蹲在他们身旁,侧脸笑出声,“你们别看他呀,我问你们,你们不是被佛祖带走了吗?为何来冥界了?”

问完,他们并没有出声。

红衣挑眉,向楚琰伸手,楚琰视线落在她手心时,一道黑色流烟从她掌心散开,墨笛出现在她纤白的玉手中。

白寒笙:“……”

阎君怎么知道郁红衣要什么的?

红衣拿着墨笛在他们面前晃了一下,“这是卞城王的兵器,你们没见过不要紧,不回答问题马上就会让你们见识一下。”

离她最近的道士压力最重,他颤抖出声,“佛祖收走了我们的仙身,超度了我们。”

红衣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那其实仙道因一己之私虐杀鬼魂,最多下油锅嘛,这都四百年了,你们不该是轮回一两次了,怎么还在冥界?”

另一个道士又磕磕巴巴的回答了,“佛祖念了经封我们的口,不到时候,我们说不出话。”

原来……

原来是这样,红衣笑了。

看来她要多谢佛祖帮她留住了这群道士了。

“我的话问完了,你们看看说了就是了,非要我拿出兵器来吓唬你们,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啊?我跟你们说,经过你们对我的虐杀后,我已经洗心革面了。”

墨水洗心,神血革面。

这世间大致没有比她更丧心病狂的恶鬼了吧,红衣悠悠的想。

白寒笙:“……”

这女子也会伪善?

楚琰却听明白她的意思了,善良变成恶毒,也是洗心革面。

看着她起身向自己走来,他大概知道她想让他做什么了,在她还未伸手前伸手。

红衣:“……”

楚琰好像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似的?

半信半疑的将墨笛放回他手中,看着他将墨笛放置唇边,随着笛声的响起,这十几个道士跪的地面升起黑雾,将他们笼罩其中。

分明是冰冷的地面,此刻却忽然慢慢下坠形成一方池子,继而涌出滚烫的油。

“啊……饶命啊……。”

“饶命……。”

“啊……求求你了……。”

“饶命,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