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中,永远都有为了偿还罪孽而受刑的鬼魂,凄厉惨叫不止。

大唤地狱中的鬼魂惨叫声最大,可这座地狱城也是最安静的。

就如此刻,奠神的五脏六腑都被打魂金鞭抽打的裂开,他叫的声嘶力竭,只隔着一道门,就听不见了。

“楚琰,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奠神张嘴说话,血不断线的从口中滴落,唇瓣抖动,可见其痛。

楚琰拿着打魂金鞭的手背在身后,寒眸一眯,“找本王来,就是想告诉本王,你不想活了?”

奠神开始笑,越笑越大声,满是血的脸对着楚琰,“我就怕说几句关于郁红衣的,你受不了啊,哈哈哈哈……。”

他冷眸阴鸷,“你想说她什么?”

奠神咳了几声,脸上笑意似静似狂,“八百年,我初见郁红衣,她美艳无双,翩若惊鸿,当时我就觉得这样一个女子怎能过的如此清贫可怜?她应该过的锦衣玉食,被宠的无法无天,骑在男子的身上浪|叫……啊……。”

话未说完,一道金光闪过他眼前,打魂金鞭又一鞭接着一鞭的落在他身上,而血已经溅到楚琰绣着鬼纹的黑色衣襟上。

奠神还在疯狂的笑,“哈哈哈……卞城王,你不要听了吗……哈哈……。”

地狱里的极刑,都不如阎王爷手中的打魂金鞭来的痛苦。

可让奠神再痛苦,都不如楚琰心中的痛。

红衣怕他听到这些话,他更不想听到,可他不能逃避。

听完的滋味,如鲠在喉,恨不得将奠神碎尸万段,再毁掉所有东西。

奠神咬着牙,惨白的脸上集满血丝,瞪着楚琰。

“卞城王,锥心刺骨的滋味……如何?我还有……好多事情没说……你要想听我能说到红衣的每一个表情……当然,她很痛苦,很害怕,叫着你的名字却被我压在……身下……啊……。”

这一次是真痛的无法承受了,一只烧红的钳子刺进了他的眼珠子,滋一声,黑红相间的血水流出……

楚琰面色无常,落眉,眼尾上挑。

“继续说,第六殿极刑数万种,本王样样精通,可以让你尝遍。”

奠神哪里还说的出话,痛的全身都在剧烈抖动,头使劲摇摆,张着血流不止的嘴。

楚琰慢条斯理的将钳子捏紧,扯出了奠神整只眼珠。

一边说道,“你不说了?本王来说!你真以为本王是不敢杀你?其实留你根本没用处,可是本王偏偏就不会让你死。但留着你并非需要你去为红衣澄清什么,她于本王来说,始终无暇,无论你说多少污言秽语都没用,本王只会惜她如命。即便是去北阴神面前为她澄清冤屈,也用不着你,你的同党不少,相信他们想活命的不止一个。”

丢开钳子,拿着锦帕擦拭修长好看的手。

嗤笑一声,“而你?别说二品官,给你王位,你也只是个无能之辈,想杀修神?你若有和他斗的资本,还有此刻这下场?”

楚琰大手背在身后,长指收紧,转身离去。

……

出了地狱城,在回王城的路上,霍行风不声不响的跟来了楚琰身后。

走了……很久吧,忽然,楚琰回身跟霍行风说。

“奠神说,他欺负红衣时,红衣很害怕,在叫本王的名字,可是本王没出现。”

霍行风:“……”

睁大眼睛看着楚琰,喉咙堵住,不知如何回答。

阎君和郁红衣的这段半路夭折的感情,阎君从没走出来过。

那个欺负郁红衣的恶神,在视她如命的阎君面前炫耀,这些话阎君听着,该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