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押着容渊几个人,为了防止半路发生意外,莫惑抽调了一部分风雨楼的精英。祁真虽然看不见他们的影子,但曾无意间听小天和暗卫提起过几句,便估摸他们都在暗处跟着,心想难怪最近总觉得有人在看他,应该是他们吧?

他不由得在又一次住店时找机会问了问。

风雨楼的人观察一下他的表情,谨慎道:“不太清楚,回头我们去问问,杨少侠若觉得不舒服,我们教训他们一顿。”

祁真好脾气地笑道:“无妨,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哦,这样啊,”风雨楼的人放心了,痛快道,“我们觉得就是他们在偷看。”

祁真暗道一声你们变得也太快了,温和问:“为何?”

“大概是因为杨少侠以后便是我们风雨楼的夫……另一位主人了,”风雨楼的人道,“况且我们楼主为了陪你好几个月没回总舵,这说明杨少侠对他很重要,他们自然想见见你。”

“就是,”其他人趁机给楼主说好话,免得楼主未来某一天真的脑抽把夫人气跑了,“我们楼主一向不喜欢亲近人,唯独对杨少侠不一般。”

“所以楼主肯定很在乎很在乎你!”

“嗯,更别提之前还把秦哥派走了呢!”

祁真是知道在秋鸣踏堰的时候秦肆便离开了,连长乐岛攻过来时也没回来,原以为是风雨楼内有事,如今听起来好像另有原因,他不禁问道:“秦肆怎么了?”

风雨楼的人眨眨眼:“楼主交代了一件重要的事给他,他就走了。”

祁真点头:“是什么?”

风雨楼的人有点犹豫,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只听楼上忽然传来“嗷”的一声惨叫,紧接着钟离志就冲了下来:“少少少主……”

祁真立刻起身,见他身后追着无冤,急忙将他拉到身边,震惊地看着无冤:“你打他了?”

“怎么可能,我还没打呢他就跑了,”无冤认真道,“我就是吓唬吓唬他,少主你看我像是打同门的人么?”

“……”祁真道,“那你吓唬他干什么?”

无冤悲愤地伸出胳膊并将袖子一撸,露出上面的一排针眼,痛心疾首:“他学针灸非要拿我下针,我已经忍他半天了,你看看给我扎的!”

祁真:“……”

众人:“……”

“……我的胳膊这不是没地方扎了才找你嘛,”钟离志躲在祁真身后小声反驳,“再说,我这也是为了早点学好医术给你治病啊。”

“老子没病,”无冤道,“我现在就想找个大师收了那败家玩意!”

钟离志问:“万一不管用呢?”

无冤暴怒:“嗯?”

钟离志识时务地闭嘴。

无冤很满意,看了看周围这群曾经打过他的人,情真意切地给钟离志出主意:“总之别找我,你看这么多人了,一天扎一个,轮个十圈八圈的,保管你成名医!”

“……”风雨楼的人和暗卫顿时齐齐瞪眼,恨不得群殴他。无冤淡定地顶着他们的视线坐下喝茶,瞥见左侍天也在含笑看着他,急忙跑过去讨好地给人家捏肩,顺便警告钟离志别扎他亲哥。

钟离志站着没动,期待地看向他们家少主,风雨楼的人和暗卫也看着他,生怕这人点头同意。

祁真想了想:“走,跟我来。”

钟离志对他一向无条件信任,急忙跟过去。暗卫有点惊悚,小王爷不会自己给人家扎吧?他们不放心,快速跟上了楼。

祁真推开二楼其中一间房的房门,见莫惑和容渊相对而坐,便走过去,温和问:“聊完了么?”

莫惑嗯了声:“要吃饭了?”

“还没有,我找他有点事,”祁真看向容渊,特别和气,“这几天一直赶路,容公子可还习惯?”

容渊经过上次的事已经对他心生警惕,只笑了笑,不接话茬。

祁真完全不介意他沉默,继续道:“原本若是去平家,我们便能将容公子还给长乐岛,可如今还得劳烦容公子跟着跑一趟少林,在下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所以就想了个办法让容公子不那么无聊。”

“……多谢杨少侠的好意,”容渊笑道,“在下并不无聊。”

祁真诚恳道:“可我们都觉得你很无聊,旁观者清啊。”

容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