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杜鹃,娘做了粥,你起来吃粥。”

杜鹃直勾勾的眼珠子这才转了转,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山子妈坐在床沿拍着她,“闺女,不哭啊,咱们女人家都有这一遭的。”

“也就是第一次痛了点,往后就好了。”

“来,起来吃粥去。”

杜鹃哭了一会儿,摇摇头,“大娘,我没力气,起不来。”

山子妈叹口气,“我给你端过来。”

杜鹃在屋里喝粥,山子妈听到门外有人喊,“黄嫂子——”

山子妈走出去,就看到有根在门口。

她赶紧出来,“有屋子租,我昨晚打听了,我带你去。”

有根一脸的不好意思,“我这来晚了,耽误你事儿了吧。”

“咳,我今儿原本一大早就进城了,先去客栈寻我岳父岳母,哪知道他们一家子上吐下泻,我忙着去请大夫了。”

山子妈心里好笑,那么死命的吃,没撑死算好的,不过面上关切的问道:“要不要紧?”

有根叹口气,“倒也不要紧,只是得养几天。”

“大夫说,他们逃荒一路吃得少,这猛地大鱼大肉胡吃海塞,肠胃受不住,叫先喝几天白粥,不能见油荤。”

两人扯了几句,山子妈将他带到不远处一户人家,这家里也是几间泥巴屋,旁边有一间单屋子空着,只要一百钱一个月。

有根租了下来,打转去接他岳父岳母了。

山子这里赶着骡车出了门,今日出来得比平常晚,北城门边上已经停满了找活的骡车。

山子在墙根下蹲了一会儿,突然起身赶着车往东城那边去。

没多大会儿,就到了芙蓉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