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已经是个人了。

有胳膊有腿的可爱小娃娃,虽然要啥没啥,可是比当一个扎根土壤的植物好了太多。

阮萌内心的欢喜都体现在脸上。

她恨不得立马从床上跳下去,蹦蹦跳。

当植物久了,就算再懒的人也不会想呆着,就想到处跑啊跳啊。

可是在明世隐的眼中。

做人,比作妖难很多,很多。

他一时不惹小牡丹难过,帮她变成人……这对她,到底是好,还是坏。

阮萌听话地呆在床上,眼睛却已经笑弯成了一抹可爱的月牙。

她不知道自己的样貌,却也绝不会差。

牡丹,都是真国色。

也当真,真国色。

就算是个女孩儿,也是一样。

嫩藕一般的手臂伸出被子,阮萌靠在墙上,晃着脑袋光明正大地打量着明世隐。

她当植物当久了,变成人,真的有多动症。

就算不让她跑,那她晃晃头总是可以的吧。

是可以的,傻乎乎,俏生生,可爱。

明世隐也无法对阮萌狠下心来,心中因为她单纯的模样,还有了些淡到不可察觉的愉悦。

他将这归于,是他帮小牡丹化形,自然得对她负责。

这说法就有些好笑,当阮萌还是朵牡丹的时候,他就一再纵容。

这其中的原因,又岂是一个负责……

应是补偿。

明世隐不再去想这些。

每人的命数,先天都已经定好。

人随着星宿降生,将命理绑着天干地支,藏在层层迷雾之下。

世人惶恐,恐惧着宿命。

世人惶恐,恐惧着未知。

这一切的惶恐,与明世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