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一点轻一点。”沈慕白着急道。

卫明朗敛声屏气,生怕弄疼了她招来慕白的一顿猛喷。

繁星自己也看着那伤口发愣,怎么会割这么深啊,听说缝了二十一针呢,她不过是拿花瓶的碎瓷片割下去恐吓一下连景辰,没想到一失手划了这么重!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连景辰的错!那个见色起意的渣男!终有一天,她要手刃了这忘恩负义之徒!

卫明朗替她清洗了下伤口,重新上了药,全程小心翼翼,一直到最后包扎好,他才松了口气。

“最近一段时间伤口不要碰水,尽量忍耐一下,也不要洗澡。”卫明朗叮嘱沈慕白,后者认真地听着,一一记在心里。

“卫医生,我能回家养病吗?”繁星想到了沈老太太说的话,她现在的身份住在市人医这种扎眼的地方确实不大合适。

“可以是可以,但要记得每天准时来医院换药包扎。”

“叩叩叩——”

卫明朗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室内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心想这个时候会是谁?

难道是叶臻吗?

“哎呀蔓蔓呀!你怎么想不开又自杀啊!”

没等几人反应过来,一个聒噪刺耳的声音已经穿了进来,病房的门被推开,一身紫色大衣透着无比贵气的李韵玲猫哭耗子地跑进来,一下就扑到繁星床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发泄着。

繁星着实吓了一跳!

李韵玲?她怎么会过来?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二、二妈,我没事了……”繁星抽出自己没受伤的右手,一脸受宠若惊的神情。

“还疼不疼了?你这个孩子,自打三年前从芝加哥回来,之后便换上了抑郁症,常常一个人将自己关在房里想不开,原以为这段时间有沈总相陪你的病渐渐好转了,没想到这次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叫人放心不下啊!”

李韵玲泫然欲泣,活脱脱一个关心女儿的好继母形象。

跟在后面进来的温正洪见到这一幕,总算聊表欣慰,看来李韵玲近日来吃斋念佛还是有点效果的,总算不像先前那般抵触蔓蔓了。

他与沈慕白简单地点了个头,走到繁星病床跟前,面露焦色道:“蔓蔓,手还疼不疼?怎么就想不开呢?”

繁星窘迫地低下头:“爸爸,您怎么也来了?”

“你这丫头,好端端的怎么就闹到医院来了呢?要不是沈老太太早晨来了电话,我和你爸爸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原来是沈老太太告诉他们的,难怪他们会过来。

沈慕白和卫明朗站在旁边有些格格不入,两人便一起出来了。

站在走廊上,卫明朗手肘拱了拱沈慕白:“慕白,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温正洪变了好多啊?”

沈慕白勾勾唇角:“是么?没看出来。”

“是啊,之前每次看到你都恨不得巴结着跪舔,今天居然都能坦然面对你,而且态度也清冷傲气了许多啊!”

“……”

的确如此,从前温正洪见到他都跟哈叭狗似的,今日果真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