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星,”连景辰站定在她身后,看着其发颤的背影,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他抄着手,模样慵懒地说道:“你还要继续跟我装下去么?”

听他的口吻,他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这太匪夷所思了!

繁星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震惊地立在原地,指甲死死掐着掌心。

不可能的,连景辰一定是在试探她,他怎么可能猜到她的身份?

“夏繁星,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就在她自我安慰这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试探时,连景辰再一次开口,阴柔的嗓音透着股桀骜不驯,仿佛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繁星深吸几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才鼓起勇气,缓缓转身,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连景辰,你脑子被驴踢了么?”

男人似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脸色一僵,阴测测地看着她。

脑子被驴踢了,这是从前夏繁星最爱说的话。

方才他不过是有心试探,没想到她的反应竟是如此激烈,联想从与她相遇发生的种种事情,她的性格,她会唱的睡眠曲,每一点竟都和记忆中的身影一点点重合。

面前站着的明明是温蔓,可是连景辰眼中看到的已经成了死而复生的夏繁星。

“你是夏繁星,不要再装了!”

连景辰笃定地说道,他上前,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从门口拽了进来,而后特意将房门落了锁。

繁星轻笑一声,努力保持镇定:“建议你去一趟市人医的精神科,你这不仅出现了幻觉,而且还有严重的臆想症!”

“你少跟我扯皮,你不过就是为了报复我,何苦整这么一出呢?”连景辰也在笑,只是那笑容阴寒无比,让人毛骨悚然。

“报复你?连景辰,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好端端的都没有招惹过你,何来报复一说?”

“起初我也觉得你天真烂漫不懂人情世故,所以才会在夏繁星的葬礼上冲撞我,不过现在细想一下,那天你的出现就是蓄谋已久的,你执意要开棺验尸,就是因为你知道那个死掉的人根本就不是夏繁星!”

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而是自顾自地开始分析,字字诛心,每一句话都如一把利剑,刺在了她的心口。

他怎么可以如此聪明?

居然能将这大半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与现在的一举一动联系在一起,从而推断她的身份。

“你见到安安之后的反应也令我怀疑,如果只是温蔓,她之前从未到过清晨公馆,为什么会对公馆各个房间的构造了如指掌?那天明明是你第一次到清晨公馆,可是你却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婴儿房的位置!”

“……”掌心已经被掐破,有黏稠的血渗入指甲,背后冷汗涔涔,她听着连景辰的分析,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必须要跑!

连景辰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以他多疑的个性,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他一定会不顾一切杀她灭口!

可是往哪儿跑?

她现在四肢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整个人着了魔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