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琪离开之后,王管家就道:“老爷,你这法子成吗?”

梁宽道:“成与不成,也要先做了才知道。 李易构陷我师弟,我构陷他老子。这叫礼尚往来。老王,你立即着手,把整条密道给填了。还有把宅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一遍。不能留下一丁点痕迹。我这法子有些冒险。不过若是真的成了,就足以废掉扬州城一头大老虎。这次谨儿虽然胡闹,可是阴错阳差把李易弄了回来,也是大功一件。”

王管家道:“小姐是吉人,自有天佑的。”梁宽笑道:“什么天佑,纯粹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不过她能想到将李易弄回来,也足见她眼力不俗。”王管家道:“是啊。虎父自然是无犬女的。只是,老爷,我听说,小姐从昨天回来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这可如何是好?”

梁宽道:“我知道了。”说完就站起身,出了偏门就往厨房走去。

王管家拂须而笑。他知道这位老爷又要下厨去哄小姐了。扬州城的大多知道梁宽“一掌能推山”,却只有极少人知道,他的手掌还能揉拉出最劲道弹牙的拉面,更是一绝。

……

第二天一大早。

吕琪再次做起了下人干的活,送餐!不过今天送餐的对象却不是习择,而是李易。她端着包子油条来到关押李易的门外,将证明身份的木牌递给看押李易的护院武士。

其中一个护院武士道:“进去放下就出来,不许逗留片刻。更不许和他交谈。听见了没有?”吕琪道:“我知道了。”进入屋子,吕琪就看到披头散的李易坐在地上,好似街头的一个落魄乞丐。见到李易现在的这个样子,再和以前的李易一比,吕琪心中暗爽。

“滚出去!”李易喝道。

吕琪还是给李易的突然一喝吓了一跳,然后才道:“青哥,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韭菜猪肉包子。趁热吃了,别饿着。这都是我亲手做的,你一定要慢慢的品尝。”说着,她还朝李易挤眉弄眼,仿佛在暗示李易什么。

李易见吕琪的模样,心头也是一动。这时候门外的护院武士已经喊话了:“废什么话?不是说了放下东西就滚蛋吗?”吕琪忙应两声“是”,将托盘放在桌面上,又偷偷指了指包子,然后就小跑着出了房间。

李易看了看似乎意识到什么,站起身走到桌边,也不顾包子滚烫,拿起一个就掰开。里面除了韭菜猪肉馅却什么也没有。接着他又抓起一个包子掰开。没想到这个包子里竟然有一个小纸团。李易立即捏出小纸团,展开一看。

“青哥,我是故意加入乱党,获得他们的信任,才能伺机救青哥逃出贼窝。青哥勿忧,我已经有逃脱之计,请青哥再静心等候两天。琪。”

看完字条,李易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喜色,“好!好个吕琪!也不枉我在你身上费了那么多功夫。”

突然房门被踹了开来。

李易吓了一跳,立即就将手中的字条塞进嘴巴,紧接着又抓起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也不咀嚼直接就咽下。

“你!”

看到门外之人,一个字才说出口,李易就瞪大了眼睛,然后就猛的捶打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抓过桌面上的水壶往嘴巴里灌水。

噎到了。

习择看着李易的模样,一脸的幸灾乐祸之笑。

李易又是捶胸又是灌水,终于将卡在喉咙上的包子咽了下去:“是你!你这个乱臣贼子!给我滚出去,看到你简直脏了本公子的眼睛!”

习择“啧啧啧”的直摇头,“还乱臣贼子呢。我要是乱臣贼子,那李大公子你又是什么东西?”李易道:“我不是东……你!滚!你给我滚出去!来人,把这个碍眼的东西赶出去!”

习择道:“你还当这里是你家不成?你李大公子说的话,在这里好像不起作用。”李易道:“小人得志,肆意猖狂!哼哼,习天择,天理昭昭,法网恢恢,你绝逃不了王法制裁!待你菜市口砍头之日,我一定会在你的头上唾一口唾沫。”

“可惜,你这辈子也等不到那天了。”说完习择就一脚踹向李易。李易也是秀才等级的武者,自然的做出了格挡的动作。然而他仍然被习择一脚踹飞出去,撞倒一排摆放着瓷器的木架子。

“老子懒得和你废话。”

“哈!做贼心虚了就动手是吧?你也就只有这等能耐。”

习择笑道:“老子的能耐可比你大多了。”昨儿个还把你的女人弄的求饶不止,下床了连站都站不稳呢。习择没那闲工夫和李易磨嘴皮子,要出气当然是直接揍人了。

“我和你拼了!”

……

“啊啊!我杀了你!”

……

“习、天、择!有种你杀了我,否则有朝一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

“别、别打了!”

……

没多大的功夫,李易就给习择揍的鼻青脸肿满头包。都说打人不打脸,而习择专门就往李易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上招呼。

要折磨一个的精神,践踏他的尊严,哪里还需要像吕琪搞的那么复杂,就两个字:打脸!这就绰绰有余了。这不,李易就被习择打脸打的从癫狂到麻木了。

“我可是听我师兄说了,原来你爸李纲也是革命党。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呢。”

李易怒道:“你胡说!”

啪!

又一巴掌扇过去。

习择道:“是啊。你当然不愿意相信你的老爸就是革命党。因为这样一来,你李易不也成了革命党了?这革命党,不就是乱党吗?前几天李大公子还嚷嚷着我习天择是乱党,诶,这一眨眼的功夫,李大公子竟然也成了乱党。你说这世界奇妙不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