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天择,出来!”

看到牢房外的两个狱卒,习择“哈”的一笑,对郭淮安道:“终于轮到我了?”郭淮安艰难的撑起身子,道:“你别去!”习择倒是奇怪了看了郭淮安一样,心想这倒是稀奇了,这郭淮安竟然关心起自己来了。

牢房外的狱卒已经不耐烦的砸栅栏门了:“老实点儿,赶紧滚出来!”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习天择是哪根葱,对待他的态度自然和对待其他狱卒一样。

习择整了整衣服,抬头挺胸的走出牢房。狱卒要给他上镣铐,习择却一把将那个狱卒拍开:“用不着。前头带路!”

郭淮安狠狠的砸了一下地面,愤怒不已。

“嘿!反了你还!”其中一个狱卒就要拔刀。另一个老成点的狱卒阻止他,“算了算了。周围都是官差捕快,不怕他乱来。走吧小哥。为你自己好,你还是安分一点儿。”就是他之前受过张家母女的一千两银子,多少觉得这个习天择是个有势力有后台的,也不敢对他太放肆。

习择“哼”了一声。

狱卒们还是将习择围在中间,手握住刀柄,口咬着哨子。一旦习择意图不轨,他们立即拔刀吹哨,守在牢房周围的捕快衙役第一时间就会赶过来,收拾不死他!

习择被带到一间封闭的房间之外。狱卒将门推开,道:“进去吧!”

嗅着从那屋子里传出来的血腥味,习择深吸一口气,心里头那根弦已经绷的不能再紧了,然后跨步进入其中。

碰!!

身后传来关门的巨响,还厚锁门的声音。

习择冷笑一声。

锁门?你们锁得住吗?

李捕头看着习择,道:“好胆量,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不愧是能被藏锋武馆霍馆主收为亲传弟子的人。果然有不凡之处。”

习择看到不远处有个椅子,走过去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下,“比起某些人,我习天择的确是不凡的很。至少我光明坦荡,不敢偷鸡摸狗之事。你说呢?李易,李长青?”

这间屋子中不只有李捕头一人,还有李易,以及吕琪。

至于吕琪,习择直接无视了她。

李易眼角抽了抽,道:“习天择,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是来帮你脱罪的。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说服李捕头。”

“哦?”习择仿佛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李易走上前两步,道:“我跟李捕头说了,你是因为年少气盛,被奸人所骗,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当今陛下以仁义治天下。就算是乱党,但凡是悔过者,也可以得到恩赦,重新做人。故而,只要你将那把你引入歧途的人招供出来,将功补过,李捕头就会到吕府台那里给你求情。你是藏锋武馆馆主的亲传弟子,将来前途无量,若是在这件事上耽误了,可就大大的不值当啊。”

习择皱了皱眉,搞不懂李易为什么弄这么复杂,不过他才懒得搭理他呢,反而提出了心中的疑惑:“李公子是吧?我习天择自认从始至终都不曾得罪过你。如果说是[悦和楼]上生的不快,那不过是件意气冲突。你为何这么煞费苦心的要把我往死了整。”

李易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李捕头却拍案道:“原来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李捕头却是知道李易得心思,他想用习择来攀咬几个人,那些人都是李纲的政敌与对手。本来李捕头就不赞同,这样只会把事闹得更大。现在见习择宁折不弯,根本不配合,而李易还在那儿磨蹭,他索性就打断李易得话。

李易叹息一声,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他本来是想看看习择有没有可能屈服,乖乖的按照他的意思,攀咬几个人,然后李捕头可以做点手脚,如此一来即做实了习天择是乱党的事实,又有“将功补过”的名头给他脱罪。习天择是藏锋武馆霍馆主的亲传弟子,想来吕府台不会揪着他不放的。

如此,放了习天择,李易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他报复。因为他有“劝说悔过”之功,又有“勇救同门”的好名声。如果习天择出去之后报复他,那他的名声也就臭了,说不定还会被赶出藏锋武馆,他的前途虔诚也算是彻底毁了。而就算习天择不报复,他也留下了“曾为乱党”的污点,在帝国仕途上,他将永无出头之日。

所以,只要习天择屈服,对他李易来说就有一箭数雕的好处。

李易很想杀死习天择一了百了,可是就算吕琪作证,如果之后真的有人深入追究也是个大麻烦。若是有其他回环余地,李易就算再想弄死习择,也不敢冒这个险。可是现在,既然习天择不肯配合,那他也没有办法了。他现在也已经被逼到了绝路,要么习天择死,要么他死。死道友不死贫道,所以还是你习天择去死吧。

吕琪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习天择,你……还是再认真考虑考虑,青哥他真的……是为了你好啊。”

习择翘着二郎腿看着李捕头,脸上带着不屑和嘲讽的笑意。至于吕琪,他完全当她不存在。

正如他自己所说,我习择什么大风大浪,什么凶险没见过?会怕你们这几只小鱼小虾?说出去都笑掉寒雪战队几个战友的大牙。

吕琪脸颊涨的通红,小拳头捏的死死的。在习择这里,她感觉自己的尊严彻底被撕得粉碎,愤怒,悲哀,嘲笑,迷茫……她自己也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滋味。

李捕头现在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李易这么厌恶习天择,甚至恨不得他死了。这个家伙,还真的是有够恼人的!他冷冷“哼”了一声,将一张写满字的大黄纸丢给习择,“既然你冥顽不灵,那我就只能公事公办了。你是霍馆主的弟子,我给你留点体面。乖乖的画押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认罪书?哈!”习择大笑一声,随即笑容收敛,冷冷的看着李捕头,语气森然:“你们当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成?”说着,他就将那份认罪书撕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