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车,走进别墅。一个正在客厅打扫的佣人站直,喊道:“二少爷。”

欧奇胜点头:“二婶呢?”

佣人刚要说话,楼梯上传来爽利的女声:“你又回来干什么?”

沛依抬头,看到一个漂亮的中年女人,身上穿着当季的香奈儿服装。

女人举止优雅,扶着楼梯一步步走下来,目光停留在沛依身上,笑容温暖:“真好看。人好看,衣服也好看。”

沛依脸色微红,望着欧奇胜。欧奇胜说:“她是我二婶,你穿的衣服是我跟她借的。”

“哦。”沛依看着女人走近,局促地说,“你好。”

女人拉过她的手,将她浑身上下一打量,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很合适!”

欧奇胜说:“二婶你借根簪子给她,让她弄下头发。”他记得二婶穿旗袍时很爱用簪子固定头发,特别好看,特别有气质。沛依那样打扮,肯定更好看!

女人看着沛依,的确需要打理一下,不能因为几根头发毁了旗袍和人的美感!她点点头:“行了,你等着吧!”然后拉着沛依往楼上走,“跟我来吧,我保证把你打扮得美美的,让他大吓一跳!”

“我……”沛依无措地望着欧奇胜。

欧奇胜说:“没事,二婶是好人。”

二婶扑哧一笑:“对,在欧家,也只有这个房子里的人真心对你好了。”

沛依听她笑声爽朗,给人的印象不坏,而欧奇胜的话让人无条件相信,就跟着她走了。

走进一间宽敞的卧室,沛依看到床头的婚纱照,照片中的女人就是面前这位——欧奇胜的二婶。旁边的男人肯定就是欧奇胜的二叔了。

二叔长得颇为帅气,脸上有淡淡的皱纹,黑发中夹杂着几缕白,但浑身散发着中年男人的魅力。他搂着二婶,笑得恣意又温柔。

沛依想,他们一定很相爱。

卧室的风格很华贵,华贵中又透着一丝温馨。二婶走到梳妆台前,打开琳琅满目的首饰盒,对沛依招手:“你快过来。”

沛依走过去,见她拿着一只簪子,似乎准备亲自给她弄头发。沛依局促不已,她怎么受得起?

二婶不容分说地将她按在凳子上,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一边梳一边说:“你发质不错诶,和奇胜认识多久了?”

“呃……半年多了。”

“一见钟情?”

“呃……”哪里有情啊?沛依纠结地不说话。

二婶了然一笑,以为她害羞了:“奇胜心眼实,对你好了,就会一辈子对你好,你要好好珍惜。他小时候受过不少苦,现在也不轻松,要是哪点让你不满意,你就多理解一下。”

沛依从镜子里看着她,她怎么像关心亲生儿子一样?

“一会儿去那边吃饭,要是老头子他们说什么不好听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别人如果欺负你,你能欺负回去,那是最好!”奇胜怎么说都是老大,不需要唯唯诺诺的女人。

那也太彪悍了!沛依觉得自己办不到,尴尬地点头。

二婶把她头发梳好,拿了面镜子在她背后:“你看怎么样?”

沛依从梳妆镜里看了一眼,所有的头发都被一根簪子固定,簪子很简单,是一朵粉色的花朵样式,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她伸手摸了一下,说:“很好看,谢谢二婶……呃,欧太太。”

二婶一笑:“就叫我二婶吧。”

沛依为难,她刚刚是叫错了,才不敢乱叫。

二婶拉她下楼,在楼梯上听到有人交谈。沛依往下一看,一个男人和欧奇胜坐在沙发里。

大概是听到了她们的脚步声,沙发里的人抬起头来,居然是马斯!

沛依一愣,他是欧奇胜的堂弟,那这个二婶就是他的母亲了。也难怪,欧奇胜和欧家人不和,但和他却感情融洽,对二婶也这样,那只可能他和二婶一家。

沛依和二婶也在沙发里坐下。

沛依第一次穿旗袍,生怕腿上走光,又觉得梳了发髻、别了簪子,就该像古典美人一样坐得端庄,所以坐姿有些僵硬。

欧奇胜看着她,他的位置恰好看到她的侧面,看着她流线型的脖子,的确十分养眼。他后倾身子,看着她头上的簪子。簪子小小的,没有坠子和流苏,不会夺人眼球,刚刚好做点缀,配上淡紫色的旗袍,十分素雅。

他喜欢她这个打扮,忍不住伸手去碰那个簪子。

二婶喊道:“住手!散了你给她梳!”

欧奇胜动作一僵,尴尬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