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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爷爷是曾经的八索之主,与沅陵老司的师傅,是同期的高人。八索与五典并肩,爷爷比起老道,肯定只强不弱。

更何况,老道说八索一脉有一掌定乾坤的高深道法,可算天下事。

爷爷这样一位高人,难道算不出八索传承有可能断绝?

如果是几个月前,我可以很确定的说,所有东西都被烧毁了。可对修行人了解越多,我就越无法确定。

虽然从爷爷和父亲口中,我从未得到与八索有关的消息,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都对我隐瞒了很多。例如母亲的事,至今还是个谜。

我想回老家看看,或许,那里真的还留下了一些东西。

现在?老道问。

我嗯了一声,心里忽然对那个陌生而又有深刻印象的老家,有了迫切的思念。因为那片平凡的土地,曾发生过不平凡的事。这对我来说,几乎是颠覆了我整个人生。

老道没有多言,只说了一声“好”。

随后,他问清我老家的位置,拉着我一步迈出,在秦岭帝脉的圣地消失。

老家是很偏僻的乡村,虽然离最近的城市不过四十公里,却连水泥路都没修成。

我和老道落脚的地方,是村外一片农田。

晌午时分,各家都升起了炊烟。

我们俩穿过农田,在田间小道行走,步入了村落。

这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矛盾的让人恍惚。我依稀记得,曾被父亲带着,在田间散步。

自记忆力,爷爷和父亲似乎从未下地种田,以前倒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想来,这十分奇怪。

只是考虑爷爷的身份,这种奇怪的事情,又变得十分正常。

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什么熟人,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离开了这么久,真有熟人碰见,我挺多看人面熟,根本记不得叫什么了。儿时的记忆,此时愈发的模糊。

老道一直没有说话,在我身旁安静行走。

我与他步调很慢,像在散步。来的时候焦急万分,可真到这里,却又平静下来。

爷爷的房屋,在村子的一角,不算偏,却需要穿过大半个村子。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见不到人。偶尔回头,能看到有些人从屋里走出,却也是往其它方向。

这,让我有些怅然若失。

很快,我看到了爷爷的房子。

那是极其普通的石砖墙,用传统的草泥封堵,房梁是木头的,三角形,有一扇圆形通风窗。

房门上有锁,已经落了一层灰,看着锁,我才想起自己没带钥匙。

这时,老道伸出手,在锁上轻拍了一下。

“啪嗒”一声轻响,锁打开了。

我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才把锁取下来,打开门走进屋里。

太久没人进来,屋子充斥一股霉味。

这里就是你爷爷晚年居住的地方?老道士问。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

我知道他在惊讶什么,因为这里实在太破旧,几乎没什么装饰品,只有一张桌子和四张木凳。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接触阳光,凳子的一角已经腐朽,歪斜着倒在地上。

父亲走时并没有收拾屋子,这里显得有些乱。如今蛛网遍布,更显得十分萧条。

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屋,我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如老道所惊讶的那般,爷爷是八索的当代家主,晚年的居所,却是如此破败。

屋里的东西太少,进来后我才发现,这里还是那么熟悉。哪怕闭着眼睛,我依然清晰明了每一件物品的摆放位置。

一切,都好像昨天刚发生。

天佑……一声呼喊,略带惊诧。

我转过头,正见门外走进一位老人。

他穿着朴素,虽面容枯瘦,头发花白,却行走间显得极其硬朗。

我有些惊讶,连忙迎上去:石爷爷……

还真是你……老人笑呵呵地走来,很随意的揉揉我的脑袋:没想到长这么大了,这多少年没见了?

大概……我微微思索一下,说:应该有十来年了吧。

是啊,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老人忽然唉了一声,叹息着望向屋内的摆设: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你爷爷……

石爷爷,是村里辈分很高的老人,与爷爷是至交好友。据说,自他们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相处大半辈子,感情亲似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