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湖畔,潇潇暮雨,凉爽的清风荡过心头。

“顾老师!”

“顾南衣将他杀了!”

“杀的好,这等妖孽人人得而诛之,顾老师真是好样的!”

……

……

白衣胜雪,顾南衣长身而立,手持一把古朴长剑,他面容凛然,目光充满着正气坦荡,足下脚尖轻点涟漪荡漾的湖水,整个人立于漫天暮雨里显得有些出尘若画。

众人看着他的样子,目光赞叹,只觉得胸怀激荡,心悦诚服于顾南衣的英勇果决,不畏生死。可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还是他斩向云水蝠王的那一剑,犹如怪鸟鸣叫的剑鸣,荡涤人的内心,剑斩妖孽时候的顾南衣,是那般的潇洒自如,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顾老师,好样的!”

“这才是我书院的先生,佩服啊!”

书院众人都有些沸腾,对这位向来深居简出的顾南衣,刮目相看已经崇拜到了极点。

潇潇暮雨,自天空降落下来的水气,在经过湖面微凉的气息时,突然慢慢变冷。

因为陆雨现在就很冷。

她手持太清,眼帘低垂,没有人可以看清她的表情,可却能感受她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的冷意:“顾南衣,顾南衣,你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杀他!”

顾南衣抬头看着她,想了想,很是认真的说道:“这等妖孽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的杀我学生,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杀他?”

他说的理直气壮,正义凛然,是为了自己的学生,除恶扬善,已然站在道德的最高点,让众人再次心生敬仰,好不佩服!

“你放肆!”陆雨双眼眯成细线,目露杀机。

没有人能够清楚她心底的愤怒,精心布局,只为活捉梁无心的完美计划,都在眼前男子那无所顾忌的一剑之后,全部都功亏一篑。

她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冷声问道:“这里什么时候有你出手的权利?有我悬剑司在,用得着你出手?你可知为了活捉此妖我悬剑司耗费多少心血?”

顾南衣持剑沉吟道:“我只知道你们悬剑司的办事效率,真的很差!”

“哈哈,真是笑话,”陆雨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她怒极反笑道:“我悬剑司若真要杀他,早就墨甲军洪武卫大军压境,用元气剑意就可将这云水蝠王碾压成碎尸,哪里用得着你在这里逞英雄!”

“这我不知道,我知道他杀我学生,就该死!”顾南衣白衣如雪,他摇摇头,满脸的正义凛然,在漫天细雨里手持一把古朴长剑,剑锋上有鲜血滴落在湖中。

微凉的湖水里,是已经死于剑下的云水蝠王,正漂浮在湖面上,狰狞的兽脸怒目圆睁,似是死不瞑目。

“呵呵,果真是愚不可及!”

陆雨此时只觉得心里愤怒到了极点,胸口有些发闷的难受,她不清楚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是瞧着周围那些还在为顾南衣的脑残行为欢呼的众人,心里就有种憋闷的怒火,还有些不被理解的委屈。

说到底,她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罢了。

精心布局,结果落得这般结果,可却又无可奈何,纵然悬剑司再如何霸道,可这件事情的对与错,已经不是自己可以说得清的,也已经没有必要说清。

只是她感觉真的有些委屈。

委屈的都快要哭了!

可她不能哭,她是悬剑司的司首大人,是不可以哭泣的。

“白痴!”

陆雨抿了抿苍白的唇角,她抬起头来,最后再次看了眼湖水上已然万人敬仰般的顾南衣,目光虽然杀机凛然,可却也只不过就是看了眼,不愿再去搭理。

“将云水蝠王的尸体带走,咱们回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