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石碑,沉默的立在湍急的河流里,已经打磨光滑的棱角,流转着岁月留下的光泽,仿佛亘古长存般永恒存在。

“这是一块无字碑,上面什么东西也没有。”许青云来到河边,他看着这块没有丝毫剑痕的石碑,有些皱眉道:“这里的每一块石碑,上面都会刻着一个人的名字,可这块无字碑又是留给谁的呢?”

他有些不清楚这块石碑的来历,就双手托腮,静静地趴在河边看着石碑。

河水潺潺流动,波光粼粼的水面,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倒影。

这几日离奇的经历,让他的脸颊有些苍白,小脸脏兮兮的还带着灰尘,显得很是疲惫。可明亮的双眼,以及薄薄唇角微微抿起时候的样子,让他看上去是那般坚韧而又透着不屈。

不屈,不畏。

是他现在想要的意念,亦是他的心中念。

“不屈,不畏,是我的心中念。”许青云伸出手来,摸向自己的眉心,他可以透过河水的倒影,见到那犹如剑痕般的烙印,长久眉心,犹如朱砂,不禁有些恍然,道:“夏小荷在我眉心留下的剑痕,是否也能代表着不屈,不畏的剑意?。”

“她敢持剑与天对峙,自然就是不屈,不畏。”

“此剑意正和我的心中意。”许青云这样想着,就开始憧憬自己以后修剑的美好未来,可眼帘不知不觉间就慢慢合了起来,不一会,鼾声大起。

他在河边睡着了。

远处竹林摇动,凉风徐徐,那只停在树上的苍鸟,降落在许青云的头上,有些顽皮的拍打着翅膀,用自己细长的喙,不断的啄着他的头发。

可许青云没有醒来,依然睡得香甜。

整日的疲惫,早已让他心力憔悴,黄沙大漠里的流沙,剑海观剑的‘明理’,以及竹林里夏小荷的离去,早已让许青云疲惫不堪。

不只是累,而且是心累。

只是他却不知,在他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

……

河水潺潺流过,玉符悬挂在黑色的石碑上,沧浪的水声在河里叮咚响起。

似乎正在积蓄能量,

不一会,

叮咚声慢慢停息,刹那间却又轰鸣大作,整条河水都在颤抖!

……

……

黄沙海洋,这里就是思过崖秘境的入口,赵三醒早已离去,只有那道高挑的身影站在那里,始终不曾离去。

晚风吹过她的脸颊,干净的小脸此时看上去有些苍白,黑色的睫毛在风中颤抖。她看着黄沙海洋,目光有些恍惚,想着那少年的样子,忽然有些伤感。

“对不起,”苏珂抬起眼帘,自责道:“这都是我的错,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实在有些太过自私……”

她想着自己的事情,楚国的王图霸业,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不只是需要强大的武力军队支持,还需要沧海郡的楼船。

“当初若是真如赵三醒说的,就这般隐居在落仓书院,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苏珂抬起头来,她看着远处初升的朝阳,万载如初,给人以希望,不禁又喃喃自语,道:“可若真是如此,我又怎甘心放弃?”

不甘心,就是不愿放弃。

虽是如此,可苏珂依然心怀愧疚,她眼帘低垂,伸手拢过耳边的发髻,有些伤感的说道:“这是我的过错,虽然明知没有办法弥补,可我依然要对你道歉。”

她走在寂寥的黄沙古道,容颜清丽而干净,只是有些失魂落魄。